可惜,已然廢棄。
幾人不氣餒,也不敢拖延,帶著疲憊連續奔波。
終於,數日後,在一個半毀的小客棧中,找到了安月的探子。
藉助探子的信鴿,幾人將成功營救的訊息傳出。
一夜潛行,再加高強度的廝殺不斷,幾人都睏倦極了。
簡單洗漱一二,將身上的血跡擦去,便準備休息。
乾帝躲在暗道兩年,每日憂心忡忡,久久未曾安眠過。
此刻一路逃亡,心神激盪許久,反而睏意來襲,顧不得客棧殘破,席地而睡。
趙候夫婦許久未見女兒,拉著趙挽君進了隔間,一家人各自訴說這兩年來的艱辛。
而近衛首領卻獨自一人坐在客棧門前,擦拭著手中的利劍。
他面容還是那樣冷峻,只是眼中滿是滄桑和悲傷。
總共十二名近衛,盡數去,一人歸。
那些兄弟壯烈赴死前的面容,或怒或笑,或不捨或豪邁,彷彿都還歷歷在目。
近衛首領長吸一口氣,連氣息都顫抖。
若非兄弟們還有親人子女需要照料,若非乾帝等人還需護送,若非不願負了安月皇帝之恩!
若非為了安月有個未來!
他真想殺回京城,青鋒染血,戰至酣暢淋漓!
與兄弟們長眠一地,免得他們孤單!
九泉之下,再共飲個痛快!
近衛首領神色悲痛,擦拭著劍鋒。
夜深之時,遙望天上明月,終是忍不住低聲痛哭出來。
一個滿身煞氣、傷痕累累的男子,在此刻哭得像個孩子。
安月探子靜靜地坐在一旁,陪著他,也是忍不住低嘆。
他們成為探子、近衛時,就已經做好了為國犧牲的心理準備。
可人看見自己的摯愛親朋在眼前死去,又怎會無動於衷。
尤其那些近衛,都是舍了命,只為了助他們的老大逃出。
“大人,節哀。”
探子嘆息著。
翌日,為避免有人追擊而來,幾人早早離開。
幾人一路策馬而來,難掩痕跡。
如今在客棧處休整一夜,客棧怕是已不安全,探子便也跟著離去。
而遠方。
乾國西南之地。
季秀與季林聯手上演了一場兄弟情深大戲,將乾國引路之人唬得一愣一愣的。
季林的身上有些許的塵灰,顯然急行軍來到乾國西南大山‘參演’的路上,也不太平靜。
不過,季林武功強橫,即使一路遇亂,也不曾真的被傷害。
那些乾國引路之人,心中雖有些懷疑這位安月三皇子為何會出現在此地。
但終究是透過辨認面目,認出了季林是貨真價實的安月三皇子。
一隻只信鴿隱蔽地飛出,飛向了乾國京城。
而又一隻只信鴿,也從乾國京城的方向飛來,卻是飛往了安月的營帳。
季秀開啟信紙,快速閱目。
“好,好啊!”
“乾帝已被救出,他們正往大軍方向趕來!”
眾將歡喜。
“希望這位乾帝,的確隱藏了些忠心的大軍!否則,助他重登帝座,也是個難事!”
有老將研究著粗略的乾國地圖,語氣深長。
季秀安排人帶隊急行軍,速速前去接應。
營救計劃已然成功實行了大半,可不能毀在匯合這一步上!
“安月大軍,開拔!”
安月十萬精兵、十萬田兵,總計二十萬大軍很快又動了起來。
他們還需再拖延段日子,等到乾帝重掌大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