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不由自主滾出淚來。
她忙用手一把捂住了嘴巴,爬起身來狼狽地跑開,那嗚咽的聲音卻依然從指縫中洩lù出來。
李承之黑著臉進屋,金秀yù和真兒都忍不住放下手上的活計,惴惴的站了起來。
chūn雲踩著他的後腳跟進mén,臉上一臉倉皇,見了她們二人,肚子裡的話幾yù衝口而出,一看見李承之的那張黑臉,立刻便收住了,只糾結地看了他們二人一樣。
金秀yù和真兒面面相覷。
“相公,夜已經深了,不如叫丫頭們燒上熱水來,沐浴完便安置罷。”金秀yù小心翼翼地試探著。
李承之只沉著臉,不置可否。
金秀yù咬了咬嘴chún,對真兒和chūn雲點點頭,又擺擺手。兩個丫頭會意,默默地一福,都退了下去。
此時,李承之才長出一口氣,顯出一層倦態來,擺手道:“罷了,莫叫她們折騰了,這便安置罷。”
他起身進了內室,金秀yù替他換下一福,解了頭髮。
小夫妻兩個換了睡衣,相擁躺在chuáng上,李承之拿手臂攬著妻子,眼睛微微眯起,若有所思。
金秀yù此時才敢開口。
“怎麼了?不過去了一趟清秋苑,誰敢惹你生氣了?”
李承之並不說話,眼睛愈發眯的細。他本想告訴妻子,柳弱雲只怕要生出些不安分來,可是又怕是自個兒多心。
豆兒這才是頭幾個月,胎位還不穩,還是少叫她擔些心罷。
“沒事,睡罷。”
他終究是什麼也沒說,合上了眼睛,拿手輕輕地摩擦著她的後背。
金秀yù仰起臉看著他的下顎,發現他臉上的線條仍然繃得靜靜的。這哪裡是沒事兒的樣子!
只是,他既然不說,自然有他不說的到底。她若是想知道,回頭問chūn雲也能推測出來,何必勉強他,叫他不痛快。
她這麼一想,便也安了心,閉上了眼睛。
二天一早,蓮芯起chuáng時,驚愕發現,柳弱雲竟已經早於她起來了。
清秋苑這邊的規矩可與明志院不同。李承之和金秀yù是不耐煩有人守夜的,丫頭們都比其他院的要清閒些,夜裡都能自個兒屋裡睡個香甜。清秋苑這邊可是老規矩,柳弱雲睡時,都是蓮芯守夜。因著李承之十月八月地也不大可能來一回,久而久之,蓮芯的小chuáng便直接搬到了上房的內室裡頭,就在柳弱雲chuáng腳邊。
往日裡,都是蓮芯起身後,喚柳弱雲起。今兒她一睜眼,就見窗紙mééng發白,柳弱雲站在窗子底下。
她只穿著睡衣,淺粉sè的料子襯得人愈發單薄,半側著臉,晨光打在她臉上,顯得面sè比往常蒼白。
蓮芯一眼看見了,腦子裡什麼也沒有,只想到了那一片羽máo,彷彿風一吹,就要飛走了。
“姑娘!”
她一骨碌下來,隨手從衣架上取了披風,疾步上前裹住了她的身子。
“雖說還不到寒冬,早晚還是冷,姑娘怎的連衣裳也不披一件,昨兒大夫才吩咐過,怎的今兒還這般糟蹋起身子來。”
蓮芯一面說著,一面想起了昨晚的事情,心裡頭便揪了起來。
柳弱雲慢慢地回過頭,臉上並無什麼表情。她瞧著蓮芯,慢慢地將手撫上了她的額頭。
“蓮芯,這兒還痛麼?”
蓮芯眼中一熱,憶起昨日的痛,又見她神思恍惚,眼神比往日都顯得遲鈍,忍不住便滾下淚來。
“蓮芯不是這裡痛,是心痛。”她握了柳弱雲的手放到自己心口,“姑娘,你到底是怎麼了?就是昨兒大少爺說了重話,你也不該這般糟踐自己!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