妨試她一試。”
一句話,引得金秀yù、老太太和青yù等人都瞧著她。
“怎麼試?”
真兒笑道:“依我猜,少nainai除了有些顧忌之外,怕也是對方老爺娶柳姑娘一事存了些疑huo。柳姑娘當初是因為sī下搬挪府裡的賬務,去放印子錢,又加上貪墨河工銀子,才被罰去家廟灑掃。人是罰了,銀子卻並沒有全部追回。這回,既是方老爺要求娶,就開個高價與他,要他把柳姑娘虧空的銀子都還了。他若是不肯的,那末這樁求婚,也不過是看上了柳姑娘的人材,十分單純;他若是二話不說就還了的,那末必然有些古怪。”
金秀yù和老太太都點頭道:“好法子。”
將柳姑娘虧空的賬目一清算,竟有五百兩之多。
淮安繁華,物價也比別處高,但五百兩著實算得上一筆可觀的錢,在西市都能買上一座大園子了。只是為了一個shì妾,這身價也太高了些,就是南市最紅的青樓的頭牌hua魁,也就這個身價了。
李家將這價錢跟方家一說,果然對方便說要回稟老爺,慎重考慮。
聽到這回復,金秀yù同老太太,合著幾個丫鬟,都笑將起來。
“也是了,方老爺若是hua上五百兩,買個別人家的shì妾做填房,那隻能說是腦子被驢踢了。”
卻沒想,這話說了沒多久,方家那邊就回了話,五百兩,一文也不用少,沒二話。
人家方老爺說了,從前年輕的時候就與表妹柳姑娘見過面,當時慕少艾,可惜緣分未到,如今竟是天賜的良緣,一個喪妻,一個遭棄,這份情意遠遠高於五百兩銀。
金秀yù聽了這話,愣愣地回不過神。
這方老爺,是真的被驢踢了呀?
老太太倒是覺得這事情透著樂呵。
“想那些勞什子做什麼,人家心甘情願,橫豎也跟咱們家沒關係了,你也省心。”
金秀yù卻不這麼樂觀,漫說這事情透著古怪,就是真如方家所說那麼單純,柳弱雲也不是輕易就能出府的,她那家廟灑掃的罰,可還沒受完呢。
貪汙河工銀子,間接導致大王莊和小李莊數位莊民喪生,就算是連日大雨所致,非人力不可抗衡,柳弱雲這樣的行為也早就是把人命當做了草芥。
不錯,為著肚子裡的孩子積德積福,是該從輕落,但這輕罰,也該足夠讓柳弱雲意識到自己犯下的是如何的罪過。
“去回了方家人,柳姑娘在李家犯了過錯,領了責罰在家廟灑掃清修懺悔,什麼時候她受罰完畢,什麼時候方家才能來贖人。”
這話轉述給了方家,方家雖是不情願,但人主家不肯,又能有什麼法子,只得等著了。
這日天氣倒好,老太太說要去碧螺山求福。
一來是為了已經遠渡重洋的李承之,求平安;二來是為了已經tǐng了大肚子的金秀yù,求順利;三來也是為了李家,求個吉祥如意。
金秀yù如今肚子已經明顯凸起,老太太總說她肚子尖,定是生兒子的,她也從來不接這話。萬一生個nv兒呢?
她這沉重的雙身子,自然是不方便遠行爬山的,就是有馬車、有轎子,也怕有個不小心。因此她自個兒沒說跟著,老太太也說要她在家休養。
李越之如今天天往貨棧跑,自然沒工夫。老太太也就只帶了李婉婷一個,反正她也老早就想著往外跑了。
一老一少,帶著青yù、秀秀、張媽媽等長壽園的一干子人等出行,府裡頓時顯得有些空dangdang的。
李家大mén緊閉,二mén嚴守。
明志院中,金秀yù半躺在一張搖椅上,身下墊著軟軟的棉墊子,身上蓋了薄薄一層棉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