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績驚聲道:“你怎麼來到北海郡了?何時來的?”
周猛愕然道:“柳兄弟,我不是一直都在北海郡麼?你來北海赴任時我便隨著你來了,你怎地問這樣的話?”
柳績腦子裡嗡的一聲,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退後數步皺眉道:“周猛,你可不要信口雌黃,我何時帶你來北海郡了?”
周猛叫道:“柳兄弟,你這是要見死不救麼?你若當真如此,兄弟我可什麼都不顧啦,我要將京城中的事情都說出來,教你也逃不了干係。”
柳績怒喝道:“一派胡言,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豈有此理。”
周猛冷笑道:“好,好,好個柳績,原來你竟是這樣的人,我算是看清你了。”
柳績心中憤怒,一夜未睡的腦子裡昏昏沉沉,但他還是開始明白,自己好像已經陷入了一個巨大的陰謀之中。這周猛的突然出現徹底粉碎了他脫身的希望,這一下麻煩大了。
一名大漢踢了周猛兩腳制止了他的大喊大叫,吉溫一隻微笑撫須看著兩人的對答,直到此時才緩緩開口道:“柳別駕,到這個時候,你還有什麼話好說?周猛已然落網,就在城南的一座客棧之中,距離你柳別駕的住處只有兩條衚衕遠。我們早知道他的落腳之處,昨日本想給你個機會待罪立功,可惜你非要逼著我們親自去拿人。你還有什麼想說的麼?”
柳績指著周猛道:“吉士曹,你莫信他的話,我從京城來了之後便從未見過此人。”
吉溫微笑道:“我信你,但我信你又有何用?周猛,你老實交代,京城中的幾件命案和劫案是否是你所為?”
周猛咬牙道:“是又如何?但都是柳績的指使。柳績睡了馬全的老婆,馬全找他理論,他便命我殺了馬全。柳績說他有太子庇護,絕不會讓人追查到我頭上。另外衛國公府,陳侯爺府邸,張大戶宅子中的竊案也都是柳績謀劃,其中被人發現的引發的命案也都於此有關。他不仁我不義,今日全部竹筒倒豆子,大夥兒一起完蛋就是。”
吉溫喝道:“這些口供你可敢畫押?”
周猛道:“為何不敢?我做的我自然敢當,不像某些人只想推脫責任。”
柳績腦子裡如炸雷般的轟轟作響。猛然間他猛撲過去,一把掐住周猛的脖子,口中大叫道:“周猛,你這天殺的惡賊,為何要陷害我?我平日待你不薄,你為何如此待我?我要殺了你這惡賊。”
柳績雙手如勾,嵌入周猛的脖子裡,周猛四肢被捆無法躲避,被掐的雙目翻白舌頭吐出,吉溫使了個眼色,周圍人等一擁而上。將柳績拉開來。嘩啦啦鎖鏈聲響,柳績被上了鎖鏈鐐銬。
柳績叫道:“吉士曹,你難道當真相信這賊子的話麼?我柳績在京城時也是堂堂左驍衛兵曹,還是太子府的親眷,我怎會做這等事情?”
吉溫冷笑道:“我們只信證據,其餘的我一概不信。”
柳績喘息半晌,高聲叫道:“我明白了,你們這是故意栽贓陷害於我,吉溫,你好大的膽子,連我也敢栽贓陷害。”
吉溫哈哈笑道:“柳別駕,你若再胡言亂語,可莫怪我不給你面子了。你的事兒還沒完呢,將周猛押下去畫押,帶其他人犯上來。”
柳績目瞪口呆之中,五六名同樣綁著手腳塞著嘴巴的人被從西屋之中拖出,盡數丟在柳績腳邊。
第一九零章 密會
大唐王朝雖無半天作息的明文規定,但到了午後不理公務已經是約定俗成的規矩。
無論政事堂六部衙門還是翰林學士院這樣的地方,除了當值官員之外,官員們一般都作鳥獸散。換下官服穿上便裝聚會的聚會,逛街的逛街,補覺的補覺,舒舒服服的過掉餘下的半日時光。
王源從未有一次在午後時分留在翰林學士院中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