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管家愕然,眨巴著眼仔細的看了幾眼,拍著大腿道:“哎呀,這不是大水衝了龍王廟麼?原來是舊鄉鄰,我竟沒認得出。”
趙坊正哈哈笑道:“王學士光臨寒舍,蓬蓽生輝啊。王學士,你自從被李左相……不不,應該是李適之強行帶去參加詩會後,我們便再沒見過面了。萬幸你有先見之明,離開了那李適之。李適之當初派人來請你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妥。還好你夠精明,識破了他的底細,及時的而和他脫離了干係。老朽對你很是佩服……啊!”
趙坊正拍馬屁的長篇大論被一個響亮的耳光而終結,王源掄起巴掌在面前這張令人厭惡的臉上狠狠的扇了一巴掌。只這一巴掌,便將趙坊正打的撲倒在臺階上,鼻子嘴巴里噴出血來。
馬管家一聲驚叫,忙上前來扶。李欣兒上前便是一腳,將馬管家圓滾滾的身子踹進廳裡,一陣嘁哩喀喳的撞擊桌椅之聲,夾雜著茶盅瓷器的碎裂聲傳來,馬管家像個保齡球一般,將廳裡的擺設撞的一塌糊塗。
暈頭暈腦的趙坊正撐起身子來,吐了一口口中的血沫子,看著王源叫道:“二郎,你這是……這是作甚?我何處言語得罪了你麼?”
王源俯身抓住趙坊正的領口,湊近他道:“老狗,你大大的得罪我了,你怕是還不知道吧。”
趙坊正嚥著吐沫道:“二郎,有話好說,老朽何處得罪了你,你說來便是。若真的得罪了你,老朽給你賠禮。咱們也是老鄉鄰,何必動手動腳的傷了和氣。”
王源啐罵道:“呸,要和我不傷和氣的,你先償了蘭香兒的命來,你償的了麼?”
趙坊正身子一抖,驚道:“蘭香兒?你……你……是何意?”
王源怒道:“你還裝作不知?我問你,蘭香兒怎麼死的?”
趙坊正嚥著吐沫,眼珠子轉了幾下道:“她……她生了病死的。”
王源抬起巴掌照著趙坊正的嘴巴子猛扇,打的趙坊正頭昏眼花,捂著頭臉叫道:“王二郎,蘭香兒是我妾室,她生病死了跟你有什麼干係?要你來質問我?除非你打死了我,否則,我誓不與你干休。”
王源停了手,冷笑道:“說的好,你的妾室自然跟我無干,但蘭香兒可不是你想娶就娶的,你娶她之前該和我打聲招呼才是。”
“你……你這是何意?蘭香兒和你有何干系?”
王源伸手入懷,取出一張契約來,雙手展開湊在趙坊正的眼前,怒罵道:“老狗,你看清楚。蘭香兒是我從秋月樓的莫三娘手裡贖出來的,她是我的私產,我的奴婢。你未經我的同意,偷了我的奴婢娶回家,還將她給折磨死了,現在倒來威脅我不與我干休?我倒要看看誰不與誰幹休。”
趙坊正頓時明白了過來,剛才還一直在想,王源為何如此光火破門而入,打傷了自己的奴僕。光天化日之下,這可是強入私宅打死勿論的。卻原來是因為自己不知就裡奪了他的私產在先。雖然不知道這蘭香兒怎麼會成了王源的私產,但眼前這張契約可是真的。按大唐律,強佔他人私產財物,形同搶劫之行,罪行極為嚴重。除非對方諒解,否則不僅要蹲大獄,還要接受百倍巨罰。
趙坊正傻了眼,呆呆道:“老朽實不知蘭香兒是你的私婢,她本人一句話也沒說,老朽還以為她只是自由之身。王二郎,王學士,老朽絕非故意的,要知道她是你的私產,老朽豈敢染指分毫?”
王源冷笑道:“現在說這個有個鳥用?你不但強佔我的私奴,還弄死了她,這事兒我也不跟你理論,走,咱們去京兆府去理論,請京兆府來裁定。”
王源一把揪住趙坊正的衣服往臺階下便拖行,堅硬的臺階咯在趙坊正的背上,差點沒把他的老腰給弄斷。趙坊正一邊慘叫一邊苦苦哀求王源,他知道規矩,進了京兆府衙門,先是一頓板子在說話。別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