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冤枉啊,這等大略,我豈會不說?早就說的透徹了,怕是左相自己不聽罷了。夫人你這是尿歪了怪馬桶,反倒怪是我的錯了。”
秦國夫人翻了個嬌媚的白眼,繼續道:“好吧好吧,不是你的錯,但你這段時間縮著頭不出面難道沒有責任,否則你起碼會指正吧。”
王源苦笑無語。
“陛下召見堂兄,將他訓斥了一頓,幸虧陛下沒往心裡去,才沒有深究。但堂兄便只能將安排的一切人手都免了職,這樣一來,不僅那些官員們心中不高興,外界也流傳出許多謠言說堂兄辦事不經過考慮,提拔任用官員的事情如同兒戲一般,進而有人又扯出堂兄左相之職是否勝任的事情來。你說是不是很糟糕。”
王源微微點頭道:“確實很糟,行事最忌這般瞻前顧後,之前既然已經提拔了那些官員,陛下那裡只需解釋清楚便可,絕不可又撤了他們。這便是心虛的舉動,反倒更給人以口實;如此良機,他人怎會放過?”
秦國夫人皺眉再道:“這還罷了,最近那王鉷也鬧騰的厲害,當初承諾他御史大夫的事情尚未落實,肖隱之即將致仕,關於繼任的人選朝廷正在考慮。李林甫提出由老臣陳。希烈接任,陛下似乎首肯,這可急壞了王鉷。三天兩頭的找堂兄鬧騰。還有王鉷的那個二弟戶部郎中王焊,不知他是否得了王鉷的許可,和戶部尚書章仇兼瓊鬧不和。王鉷要堂兄將他舉薦到政事堂當戶房主事去。那職位何其重要,豈是輕易便能任命的?為此王鉷也在堂兄面前說了不少的狠話,那王焊現在在戶部橫著走,跋扈的要命。”
王源眉頭緊鎖,這兩件事他其實都有耳聞,特別是王鉷的二弟王焊,自己是戶部侍郎,跟這個王焊是同一個衙門,論職位自己比他高一級,但這個王焊在戶部的跋扈是出了名的。都知道他是王鉷的弟弟,戶部本就是楊國忠的親信章仇兼瓊控制,楊國忠不願為此和王鉷鬧得不愉快,所以便打招呼上上下下都容忍王焊的行為。沒想到王焊居然想當政事堂戶房主事,這可真是異想天開了。
王鉷的事情也是棘手,當初為了讓他陷害楊慎矜,自己代表楊家答應了他御史大夫的職位。現在李林甫明顯在爭奪這個職位,一旦承諾不能兌現,王鉷顯然會不買賬。
倒不是擔心他將楊慎矜的事情說出來,那是雙方共有的把柄,誰都不會拿這個來要挾對方。但是王鉷一旦在某些事上不合作甚至反對。以他刑部尚書兼御史中丞的重要位置,那會是一個巨大的阻礙。更別說他有可能重新投入李林甫的懷抱,幫著李林甫去對付楊家的事了。
這些事都是棘手的要命的事情,難怪秦國夫人說楊國忠現在焦頭爛額心緒不安了。
第三零五章 蛻變
王源留在秦國夫人府中用了午飯,飯後去又去見了柳鈞。半個多月沒來給柳鈞授課,王源自己也很過意不去,自己這個老師當的也馬馬虎虎。
不過早在數月前,因為王源的事務繁忙,秦國夫人也早就知機的給柳鈞另請了幾名老師教授。因為王源已經獲悉了柳鈞志不在寫詩論文,而是好兵法領軍打仗之事,所以建議請的老師也是精於此道之人。柳鈞也知道王源不可能日日前來教授,所以聽了王源的話跟著幾名新老師認認真真的學。
但見了王源之後,柳鈞還是非常的開心,在柳鈞心目中,王源是他第一個欽佩尊敬的師長。王源的到來才真正的讓柳鈞發現了學習的樂趣,師徒二人的感情之深是他人無可比擬和代替的。
師徒兩個在後花園沉迷於沙盤推演遊戲的時候,秦國夫人命人將楊國忠請到府中來,一來知道楊國忠對王源有些怨言,請到自己府中見面也能從中做個小小的調停。二來,楊家如今的形勢不容樂觀,王源既答應幫著出謀劃策,三人應該碰頭好好的商議一番。
後園的八角亭中擺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