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伸手從腰間取出一物在王源眼前晃悠,王源瞪眼細看,頓時嚇了一跳,那物晶瑩剔透碧綠可愛,這玩意王源熟的不能再熟了,正是當初自己被拉入羅衣門時李欣兒給自己帶回來的所謂特別執事的信物,雙魚玉佩一枚。
王源腦子‘嗡’的一聲響,但還是迅速冷靜下來,皺眉問道:“李先生,這是何意?”
李龜年壓低聲音道:“王公子,莫要遮掩了,這雙魚玉佩代表著什麼你不知道麼?我知道你已經升了羅衣門副統領,但在此之前你不是羅衣門中兩名特別執事之一麼?三月裡在虢國夫人灞橋邊的柳園見到你第一眼,我便知道你的身份了。當時你的雙魚玉佩便掛在腰間呢,和這一隻一模一樣。”
王源腦中急速運轉,終於低聲道:“你難道便是……便是另一個……?”
李龜年緩緩點頭,冷聲道:“你猜對了,我便是另一位羅衣門的特別執事身份,一直便在陛下身邊待著。我一直知道你的身份,你卻不知道我的身份。”
王源驚愕的張大嘴巴,呆呆看著李龜年,原來李龜年便是另一位羅衣門的特別執事。大唐第一樂師天天伺候在玄宗周圍,給玄宗唱曲奏樂,給貴妃填詞唱歌,誰能想到竟然是羅衣門的特別執事。
“沒想到吧,王公子。”李龜年微笑道。
王源低聲道:“你找我何事?難道可以隨便暴露特別執事的身份麼?”
李龜年呵呵一笑道:“我自然是奉了李公公之命才敢暴露身份叫你知曉。當然奉了李公公之命便是奉了殿下之命,這一點你還不明白麼?”
王源訝異道:“但不知李公公要你來找我作甚?”
李龜年微微一笑,瘦削的面頰上滿是皺紋,輕聲道:“當然不是為了好玩。李公公本打算親自見你,但你王侍郎的一些作為讓李公公很不開心,所以李公公便取消了見你的計劃,讓本人來對你表明身份,傳達他的命令。”
王源皺眉道:“李公公不開心麼?但不知我何事讓李公公不開心了,我怎不知?”
李龜年‘嘁’了一聲,冷笑道:“何必呢?你自己心裡不明白,非要我說出來?”
王源道:“確實不知。”
李龜年冷笑道:“好,那我便告訴你。兩個月前,李公公給你傳達了命令,你遵照執行了麼?你定要說臨時有了差事,做了河北道黜陟使所以不得不離開京城去履職是麼?這種小伎倆就別玩了,殿下和李公公明白的你心思。說實在的,我真的有些佩服你,連李公公的命令你都敢違抗,這一點我便做不到。你倒是左右逢源,一方面坐著羅衣門的交椅,另一方面跟著楊國忠混,升官又發財,挺滋潤的,不錯不錯。”
王源終於能完全相信李龜年確實就是羅衣門的特別執事了,雙魚玉佩只是個信物,但知道這麼多的內情才是真正的證明。他這個特別執事的身份比自己這個副統領的身份看來還要高,從他知道這些秘密的情形便可看得出。
“王侍郎!哦,不對,該叫你王節度才是,剛才又升官了不是麼?都混到劍南節度副使的官職了,我真的很佩服你的本事。但你可別忘了,腳踩兩條船是很危險的,弄不好船翻落水,兩條船的人都不會救你。而且,那一條船大,那一條船小,你可得想清楚。”
王源忙道:“煩請告知李公公,我對太子殿下的忠心天日可鑑,可從沒有腳踩兩條船的意思。黜陟使是楊國忠舉薦的,劍南節度副使也是楊國忠舉薦的,難道我還和他鬧翻拒絕他的舉薦不成?李公公不是希望我走得越高越好,走得越遠越好麼?那也是為了更好的完成我的使命。”
“哼哼,說的話很中聽,但這話你跟我說不著,我可不管你如何。為了你,我冒著身份暴露的危險來找你傳話,可不是來聽你這些廢話的。挑明瞭說吧,李公公說了,任何狡辯之語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