繩索而下抵達下方的江灘,鐵刃西諾羅立刻意識到唐軍的意圖。
“果然是想要偷偷的渡河,倒是打的好主意。嘎子可將軍,速去城中調六千騎射手趕來。注意不要離江岸太近以免為唐軍發覺。帶著兵馬埋伏在山谷後方,待他們搭了一半橋的時候,咱們便現身給他們來個亂箭穿心,將他們搭橋計程車兵射下大江之中餵了魚鱉。”
嘎子可將軍立刻應命而去,不久後,六千弓箭手吐蕃桂東岱射手增援而來。所謂桂東岱射手是吐蕃軍中的專職騎射手,只裝備弓箭和投矛,用來遠端打擊極為兇悍。他們隱藏在南崖下方的谷地裡,只等一聲號令便可衝上江岸射擊唐軍。然而,鐵刃西諾羅眼珠子都瞪酸了,也沒發現唐軍開始搭橋,反倒是發現那幾十名墜著繩索下到江灘計程車兵又援繩而上爬上了對岸崖頂。對岸崖頂的唐軍吵吵鬧鬧了一會,忽然唐軍大隊又再次緩緩移動,顯然是放棄了在此處渡河的想法。
鐵刃西諾羅罵了幾句,只能繼續沿岸跟蹤。既已知道唐軍並非是要沿著北岸撤回唐境,而是要伺機渡江,鐵刃西諾羅當然不能坐視。他最擔心的便是此事,若不阻止唐軍過江,也許明天便有大股唐軍兵臨律賁城下了。
鐵刃西諾羅知道,下游有幾處江流平緩,很適合搭橋,若是被唐軍找到了合適的地點,也許一夜之間便可搭建出一條橋樑來,這是絕對不能允許的。
唐軍繼續往東緩緩而行,又行兩裡地,唐軍又停了下來。同樣的情形又發生了一遍,這一次也許是以為離律賁城已經很遠了,唐軍膽子大了不少,竟然點起了不少火把來。這也更便於鐵刃西諾羅看清唐軍的動向。唐軍的工兵兵馬竟然扛著不少粗大的原木,連大車上一捆捆的繩索都看的清清楚楚,這兩樣正是用來搭橋的,唐軍的意圖昭然若揭。
但顯然這裡並不適合渡河,江岸上一名在火把下全身穿著黃燦燦的盔甲的將領模樣的人指手畫腳了一番,將手臂再次指向東方。雖然聽不到他們在說些什麼,鐵刃西諾羅還是能明白唐軍的意思。顯然他們還是要往下游去找合適的地點。
鐵刃西諾羅下令繼續跟隨,但不久後他遇到了一個難題。前方已經是律賁城下山谷的盡頭,江岸為一座大山所阻隔。若要繼續跟隨監視唐軍,要麼沿著江流和樹林之間的山坡行進,要麼需從北邊的山道繞行至山的那一邊。沿著山崖行走,山坡上荊棘叢生道路狹窄,很難通行。而繞行山谷則路途遙遠,山那邊的谷地已經在十幾裡地之外,而且繞行會無法得知唐軍的動向。若唐軍在高山之北搭橋渡河,豈非白白浪費了自己的時間卻無法察覺。
左右思量之後,鐵刃西諾羅決定率軍沿著江岸和高山之間的斜坡前進,他不能讓唐軍有任何一刻脫離自己的視線,決不能讓唐軍鑽空子渡過大江。
命令下達之後,手下幾名吐蕃將領甚是躊躇。嘎子可湊上前來到:“鐵刃將軍,咱們還是撤回城中去吧,江岸邊的山坡小道長草齊腰深,荊棘灌木叢生,我騎兵不易穿行。而且道路太過狹窄,左邊是江,南邊是高山密林,若是在此處中了唐軍的埋伏,那可了不得。”
鐵刃西諾羅皺眉喝道:“唐軍的埋伏?唐軍都在對岸,你難道眼瞎了不成?這一帶哪來的唐軍?你是負責在城外查勘敵情的,每日的報告上都說南岸沒有唐軍的蹤跡,難道你是在謊報軍情麼?”
嘎子可連聲道:“卑職不敢,確實是沒有發現唐軍的蹤跡,卑職豈敢謊報軍情。卑職只是提出心中的擔心罷了。”
鐵刃西諾羅罵道:“擔心個屁!既無唐軍在南岸,那裡來的伏兵?老子知道你就是不想賣力,天天讓你喝酒吃肉你便痛快了。我告訴你們,這一次大丞相和匹播城的大將軍下了死命令,要我們失守律賁城等待援軍,若丟了城池便砍了我的腦袋。我警告你們,唐軍若是渡過了江攻下了我的城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