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應不自悔
協勤有點茫然,但還是很當成內部人士的放行了,表示沒聽說過這名兒。
雞賊如白浩南,這時候沒想到跟別人比劃下身高,都比名字有用,心急火燎的進去。
關心則亂,就是他現在的真實寫照。
三步並作兩步跳下車,衝進那個老家屬院兒,看門兒的老頭老太太縮在門房裡剛喊了聲找誰,白浩南留下的郭仨字都在身後好幾米了,穿過偷摘過路邊野花的宿舍樓一轉彎,看見搭了個黑白兩色的靈堂,白浩南真是膝蓋一軟,差點就踉蹌得滾下去!
能不能讓自己心堅如鐵的面對所有人?
起碼之前白浩南敢這麼說,不怕失去的最好辦法就是別往心裡去,沒心沒肺的就不怕傷害,愛誰誰,隨時可以瀟灑的說再見,這才是浪子浩南一匹哥應有的心理素養。
起碼在李海舟化為雨點般散落時候,白浩南在這種心思上都沒什麼改變,情感價值觀和人生追求不衝突。
但孩子的出現,讓白浩南終究潛移默化的改變了,對孩子媽的改變,他可能自己也沒察覺。
直到遇見這個決口的郭。
不是郭有多特別,而是她恰好出現在這裡。
遠遠看著那靈堂裡面昏暗火燭搖曳著的黑白警服遺照,白浩南發現自己真的腳軟,從未體會過的心裡如同有塊石頭一樣一個勁往下沉,還觸不到底的空落落,難受!
西南地區有給逝者搭靈堂的習慣,一般都在家附近找塊空地,喪事一條龍的公司會簡單快捷的擺出場面方便親友祭奠,當然再開個幾桌几十桌的麻將伴隨逝者往生,也算是喪事喜辦的優良傳統,現在都是音響播放哀樂了,沒什麼和尚道士鼓樂班子,白浩南衝進靈堂剛聽見後面嘩啦啦的搓麻聲音,定睛一看遺像上是個男性老警察的模樣,而且名牌上寫著姓張,心裡油然而生一種解脫輕鬆的喜悅感,甚至有驚喜!
腿腳一下就有力了,轉頭看看旁邊就是那天自己逗郭的涼棚架,這靈堂的棚也是靠著水泥架子搭起來的,頓時覺得自己是遭了報應!
現在知道玩弄人心,製造心理落差有多麼嚇人了!
特麼的活該!
心情立刻大好的白浩南甚至還踱到有人坐著的接待臺邊隨份子錢,以前在俱樂部還是參加過一些類似活動的,就當是去廟裡捐點隨喜功德,請前輩照看郭咯。
結果他摸出來的一百塊讓接待的人問他是哪個分局哪個部門的,白浩南都只是歪歪扭扭的籤郭的名字:“這樓上三樓郭家的。”
接待的人詫異:“郭家?家?”然後又給他個直落谷底的指引:“受傷了!在醫院搶救,你不知道?”
白浩南這下是真的腳一軟就晃悠了:“哪,哪裡,在哪裡?”
臥槽,之前還湧起來的那股子喜悅感,瞬間蕩然無存,又陷入一片著急。
接待的立刻回頭喊:“在哪個醫院,哪個,她朋友來了……”還看了眼白浩南補充:“男朋友!”
結果後面麻將聲音嘩啦了下,轟的擠出來十多二十個人,簡直七嘴八舌:“啊喲,真的是男朋友,那天看見了的!”
“對,我聽老郭說過,說好幾年的男朋友回來了……嗯!氣質不錯,高大正氣,是個正經人!”
說什麼的都有,白浩南都急了:“,在哪個醫院?我這幾天忙,剛剛過來才知道……”
四五個可能性子急點的終於擠過來給他指方向:“那邊坐三路車,然後在在七里橋下了轉402……”
白浩南攥緊了拳頭想打人:“給我說是哪個醫院!我開車去!”
哦,才一片恍然大悟:“男朋友可以哦,是買私家車還是單位配的啊?”
白浩南內心在仰天長嘯!
終於有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