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老也看真?哈哈哈哈,我說呢,我怎麼會看走眼,我第一眼站在這局事帖跟前,我就被震撼的眼淚都湧出來了。
好的書法,就是完美的藝術品,每一個字都彷彿在訴說歷史的滄桑和典故,許老,您無論如何給院領導說說。
就說我一眼看真北宋曾鞏《局事帖》,我這眼力算是跨入了故宮書畫鑑定的門檻了不是?”
“師父,難道您見過這幅談老收藏的《局事帖》真跡?”薛主任小心翼翼的問道。
“誰說我見過談今收藏的的局事帖,誰跟你說談今收藏的就一定是真跡?當初博物院庫房裡的富春山居圖一模一樣兩份。
贗品上一大堆乾隆御批為真品的廢話,真品上一大堆乾隆御批為贗品的屁話,我不一樣正本清源把真跡給找出來了。
乾隆這人,當皇帝就不怎麼樣,書畫鑑賞根本就一打醬油的!你們倆要學他可不行!”
“那師父能不能說說,為啥這麼肯定眼前這幅北宋曾鞏《局事帖》是真跡,也讓弟子們好好再學一招。
之前師兄和我都對這局事帖寫在《三國志》刻本書頁背面頗為疑惑,坊間都以為最早的《三國志》刻本是南宋紹興、紹熙年間的刻本。
後來小江說,南宋王應麟編撰的類書《玉海》中,提到過北宋鹹平五年,皇家也曾刊印《三國志》刻本分賜輔臣……”
薛主任既然是美術史系主任,對歷史嫻熟於心,不過南宋王應麟的《玉海》篇幅浩瀚,他都沒怎麼仔細研究過。
更沒想到眼前最年輕的江葉林,卻是深藏不露的傢伙,自己24歲的時候還在喊著口號等著領袖接見呢,誰會把心思用在《玉海》這樣的工具類書上?
“哦,小江今年幾歲?才24歲?小山,你進故宮的那年也是24歲吧,小江是什麼大學畢業的?沒念研究生麼?
要不要考慮來書畫院打雜?三年給你個研究生文憑不是難事……”許老起了愛才之心,玉海這書他當然知道,不過要信口拈來只怕這記憶力也不行了。
畢竟80歲的人了,年輕如江葉林,怎麼會對玉海這樣的冷門書了熟於心?
“許老,江葉林只念到高中就因為生活所迫輟學了,在潘家園擺攤養活自己呢,不是說社會就是最好的大學麼。
他在古陶瓷方面的眼界,就是耿老、史老他們都很欣賞的,之前倒是不知道,他撿漏書畫也有這麼大的能耐。
太平御覽我還知道點,這玉海我可是就知道書名作者名,其他都沒怎麼涉獵過,也不知道他怎麼找出來的!”
吉明步代替江葉林給出的回答顯然更叫在場的眾人吃驚,怎麼,這年輕人只有高中的學歷居然如此博聞強記涉獵廣泛,玉海這樣的書都信手拈來,可真是叫人大跌眼鏡。
“小夥子,你說這件曾鞏《局事帖》是你從潘家園拍賣而來,賣家的情況知道麼?潘家園的拍賣都是隨時舉行隨時結束。
可不會給你引經據典去查詢類似玉海這樣冷僻書的資料,何況,若不仔細看的話,連這是寫在《三國志》刻本書頁上都未必當場就看的出來……”許老沉吟著問道。
“賣家很神秘,五萬入場費,十萬起拍,還只許看不許摸,東西自始至終都放在玻璃櫃裡,我也是運氣好點而已。
我跟靳教授一樣,特別看重第一眼的感覺,那書法第一眼太讓人震撼了,至於開門,我一開始也只看到南宋。
但我當時以為是南宋時期的摹本,因為那書法絕對得了曾鞏書法的精髓,我想區區40萬而已,買個南宋摹本也好!這就買下來了!”
江葉林的話虛虛實實,聽上去卻極為合情合理,許老聞言讚許的點了點頭道,
“這會兒美國那邊的博物館該鬧心了,如果他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