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東西呢,耳邊卻傳來一聲悽哀啼哭。有圓團團的小兒從暖被裡貓出身子,掛著滿臉撲梭梭的淚,那鼻音滿滿的可憐模樣,好似一瞬間全天下最可憐的便只剩下他。
將軍魁梧的身體豁然一頓,下一秒被褥掩上女人不知何時敞露的身體,兀自強捺下灼//燒的欲:“該死……我真是……”
“大大抱~~嚶嚶~~”川兒蠕著小小的身子鑽進將軍懷裡。他方才做了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裡有條黑黑的長河,河邊長著紅紅的奇怪的花,有帶帽子的嘟嘟讓他渡船過河,他差點兒就上去了,忽然一個帶面具的叔叔把他狠狠拉了一把,差點兒都要把他拉進河淹沒……可是才醒過來呢,卻發現大大在偷吃孃親的軟綿綿。孃親這個壞人,藏著不給自己吃,原來是要餵給大大吃。
心裡頭委屈極了,都不想再理孃親,毛茸茸的腦袋蹭著將軍的肩膀,又要糊里糊塗睡過去。
玄柯此時已然捺下升騰的欲,只嗓音依舊澀啞惑人:“莫要忘了我們的一月之約。我自是真心盼望你留下,我雖大你數年,疼你卻定然不比旁人哪怕弱上半分。我玄柯做事坦蕩磊落,川兒自亦視如己出,絕不虧待他半分……倘若你仍執意要走,無論如何,請一定提前讓安生來信告知。”
他自知此去凶多吉少,那薄涼的皇帝既看上了青娘,自然要想盡辦法剷除旁的威脅,所以心裡頭該說的話定然要一次說透。
可他一雙深邃眼眸仔細凝著青娘,卻見她眼裡依舊的無焦無距,一時心中寒涼,撂起長袍大步將將往外門而去。
大門外安生早已備好車馬。
王粗魯一襲半舊鎧甲,早上才在被子裡伺候婆娘呢,卻忽然一指軍令,竟是讓他大冬天的跑去攪什麼亂黨。
他多年邊塞抗匪,打鬥的都是些不要命的狠角色,此刻讓他去打老百姓,心裡頭自是不痛快,咧著大嘴罵罵咧咧:“媽了個八子的,邊關有大戰不打,把咱將軍派去攪什麼亂黨?!人家大幾萬的兵馬,就派這二三千的區區小部隊迎戰,不是讓咱將軍去送死是什麼?!”
“對極!他媽的,要咱將軍有三長兩短,小青娘他們可怎麼……”張大海才要應和,只見一襲水紅小襖從門檻邊悠悠邁出,頓時白了臉色。
最是油滑的性子,趕緊狠狠戳著王粗魯罵:“幹,就你這張爛嘴!他媽的除了喝酒就是說風涼話!”
青娘捂嘴哧哧的笑:“裝什麼裝吶~~我都聽見了。”
玄柯早已蹬上高頭戰馬,想不到最後的關頭,女人竟然肯出來送行,一時古銅色的容顏暈開來一抹釋然淺笑。
“給,本要再給你制條好點的腰帶,既然這樣急著走,那就不配腰帶了。”
小樣兒,就知道你在等我……青娘將手中玄色長袍望將軍馬鞍上一落,抿著唇朝天翻了個大白眼:“一個月後活著回來啊,你這樣大的府邸,我一個人可看不了家。”
作者有話要說:嚶嚶,玉面大人~~~塵阿三對你不住啊,本來乃上上章就該出場鳥。。。結果戲份一直被無良滴塵子往後推啊推。。。嚶嚶,對不住啊對不住。。下一章瓦一定讓乃上場~!!!!
頂鍋蓋逃跑。。。
☆、娘子合歡
“嘖嘖;好一場萋萋別離呀~!可惜……他回不來了,我父皇此番可是執意要他性命。”
眼見得幾匹大馬消失在拐角,青娘揩了裙子就要拾階回府;頭頂上方卻傳來少年一聲輕叱,跳脫的嗓音裡滿是幸災樂禍。
這討厭的毛孩子,也不知到底哪根神經不對頭,明知她討厭他,吃了她無數的白眼,下回還是照樣嬉皮笑臉的來;來了也就算了,回回都是一張烏鴉嘴。
青娘看也懶得看他一眼,淡笑著擦過玄銘身旁:“他要是回不來了,你將來做了皇帝江山也不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