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
靜馨正欲拉開床前的床頭燈，但一聲不要開燈，讓她的動作停了下來。
側身，輕輕挪開一個位置，只見一個瘦小的身影摸著黑一步步走近，慢慢躺在了靜馨騰出來的那半塊位置。
靜馨感覺到那小小身體上散發的寒氣。感覺到絲絲暖意，曉雨朝暖源湊湊。緊緊抱住靜馨。
“你去陽臺吹風了？”靜馨看看不同往日的曉雨，擔憂道。曉雨有一個習慣，一旦心裡有了大事都會穿著單衣在陽臺上吹寒風，即使是數九寒天也不例外。還清清楚楚地記得一次，她站在飄雪的夜裡，寒風梭梭，她只穿一件單衣，立在風雪中。誰勸都勸不進去。自己與她一起站在風雪中，不一會兒，便一起白了頭。直到最後她紅著眼睛抱著自己狠狠的哭了，哭了整整一夜。自己從來沒有見過她那麼傷心，那麼難過，哭的那麼心碎，自己沒有問為什麼，她也沒有說，以為一切都過去了，可是……這是認識她，第二次這樣了。用她的話來說就是寒風可以讓我清醒，讓我清楚，我心裡真正想要的東西是什麼。選擇只有一回，人生如棋，落子無悔，選了便再也沒有回頭路。
用手輕輕拍拍懷裡的人兒，安撫道，“怎麼了？”
暗夜裡，淺淺的苦笑是沒人看得見的，很好。嘴微微一動，想說什麼，還是沒有說，只是將靜馨抱的更緊了。
囁喏許久，只輕若無聲地吐出四個字，“你愛他嗎？”
第三十章青芒
“你愛他嗎？”曉雨悠悠吐出的一句讓靜馨一呆。
有一便會有二，萬事開頭難。說了第一句，第二句就簡單多了。
見靜馨沒有反應，曉雨再次開口道，“靜馨，你愛他嗎？”
腦袋裡閃過一個人影，搖搖頭，問道，“誰？”
“淨晨。”曉雨微微一頓，“如果你喜歡的話，我……我可以……”曉雨只覺得心口一窒，痛，無以復加，是不曾有過的感受，本以為那一次便是最痛了，可是這一次不同於那一次，更痛。經歷過，才懂得。原來這就是所謂的愛情。
聽到淨晨兩個字，靜馨微微一愣，然後釋然一笑，輕輕搖搖頭，“我以為呢！不喜歡。”
靜馨可以感覺得到曉雨緊繃僵硬身體的放鬆，心裡一時喜憂參半。有些情，有些人，給不起。
“那你們？”曉雨十分疑惑，他們像是相識多年的知己，不可能只是這短短數日的相識這麼簡單。
“我們家在c市，淨晨哥哥曾經去那裡的大山單人旅行，在冬季，c市的山巒都被冰雪覆蓋，連成一片。最著名的就是冰谷峰了，但在每年都會有一個雪崩的日期，那日期是不固定的，不過我知道。”靜馨朝著曉雨得意一笑，然後繼續道，“當時很危險，是我救了他，所以啊！”靜馨朝曉雨眨眨眼睛，“你懂的！”
救命之恩大於天，靜馨和淨晨因為這個而關係親密非凡，於誰也是毋庸置疑的。
“哦。”曉雨瞭然的點點頭。
“靜馨，你們可能在一起嗎？”曉雨目光灼灼的看著靜馨，有渴望，有期待。夜沉如水，她們可以清清楚楚聽到彼此的呼吸，她們的身體緊緊貼著，感受著彼此的心跳。
靜馨搖搖頭，苦笑道，“不會。”她把淨晨當做最最親近的親人，是她的大哥哥，她又怎麼會……
聽到靜馨的話，曉雨深深呼口氣，緊緊抱住靜馨，“靜馨，謝謝你。”
抬頭，眸光相對，曉雨將靜馨的目光刻在眼裡，腦海裡。“你答應我了。”
“嗯！”
世界上沒有絕對的事情，沒有不變的定理，有時候我們以為的是我們以為的，而不是最最真實的。時間會改變許多東西，許多。就像以後的我們不再是現在的我們。
早陽昭示著美好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