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靈跟鄧蟬玉也都起身,三人都化作一道流光,霸道無比的從雲霧山頂俯衝而下,如山河傾瀉鋪卷,李基順袖捲起那個道童,一併來到山門前。
只見雲霧山前擺成兩邊陣營,一方個個揹負長劍,凌厲肅殺的劍氣直衝霄漢,當首一人白眉長及耳垂,滿頭亦是白髮飄飄,說不出的慈祥隨和,臉容平靜,一身純白道袍。肌膚晶瑩,恍如嬰兒般柔嫩,閃爍著如玉石般的光澤。
在白眉身後,站著三四個長袍飛揚地修士,全身上下散發著無匹地劍氣,周圍的虛空都有些破碎亂雜,鋒芒畢,如一把把地絕世仙劍,凌烈地氣息絲毫不隱藏,張揚的噴薄發散。一個個都是傲然不羈。抬頭望天,似乎不把眼前一切放在眼裡。
雲霧山上的諸天幻陣一陣陣滾蕩起伏。諸天幻境變幻無方,光怪陸離。雲霧山清流派的許多弟子都依靠大陣而立,面色端肅冷凝,微含悲憤,場地中央零零落落的斷指殘壁,鮮血灑落了滿地。匯聚成一道小小的溪流,明媚鮮豔。刺人眼目。
李基跟玄靈呼吸之間就已經來到場中,看見地上的鮮血屍骸,都是臉色不善。
“白眉道友,大家同是道門一脈,你又何苦緊緊相逼,一意趕盡殺絕!”
玄靈生性平和沖淡,並不喜惹是生非,但見了本門弟子被屠戮,卻是說不出的憤慨,語氣也不似往常般平靜。森然肅殺之氣顯無遺。
“無量天尊。我蜀山劍派師承太上,為人教之正統。你這雲霧山藏汙納垢。門下盡是些山精水怪,邪道妖魔。還蠱惑平民黎庶,覬覦大唐國威,其心可誅。貧道上體天心,不願多造殺戮,幾次三番勸說與你,不要染指人間是非,你卻執迷不悟,一意孤行,少不得貧道要顯些降妖手段,威懾宵小。今次你若是速速退去,話還好說,貧道可留你一命,你門下這些人間選來的弟子,我蜀山也可帶回去調教渡化,消除身上戾氣汙穢。那些精怪妖魔,也可免受輪迴,只化去為禍之根源,橫行之法力即可!”
玄靈怒極反笑,震動的一眾人等都是耳膜嗡嗡巨震,“好大地口氣,白眉,我見你是太上聖人傳下的道統,這才一味忍讓。想不到你得寸進尺,今日又殺我門下弟子,欺凌我派,還如此大言不慚,我倒想見識見識,你有何能耐,敢如此大放厥詞,肆無忌憚!”
白眉指著地上地幾具屍首,哈哈大笑,“你看你門下,盡是些豺狼之屬,禽獸成形,也敢自尊道門一脈。你若是負隅頑抗,這幾人便是你的下場!”
玄靈如今好歹也是一派之師祖級別地人物,怎能落了麵皮,正待說話,李基微微擺手,冷漠的說道,“玄靈,你跟這種人費什麼口舌。當年道祖開講紫霄宮,所來之飛禽走獸無數,正是有教無類。一切有形,皆含道性,萬物生靈,天地賦靈。對面這個小白道士,不過修了幾年,有了些許的法力神通,就妄自尊大,當真是井底之蛙,不知物外造化,江魚河蝦,不知四海之大。別人都欺負上門來,打殺了事就成,口說無憑,到底是要靠實力說話!”
聽見李基說話,白眉真人背後的幾個超然不羈的修士略略打量,聽他提到紫霄道祖,生靈萬物,微微有些驚訝。卻見說話之人全身一襲青色道袍,身材修長,略顯瘦削,面貌雖不英俊,卻是頗為耐人尋味。腰間掛了一個光華流轉地紫砂壺,紫砂壺旁還有一個青光灼灼的青翠碧綠地葫蘆。
除此之外,這人也無甚超乎尋常之處。
縱然如此,這幾個修士也都是上古就修成的金仙,畢竟見識超凡,心下先就有幾分凜然,暗暗警惕。但自恃法力高強,又是人多勢眾,也不很在心上。
白眉真人不狼開山之鼻祖,臉上之略略閃過一絲混合驚訝跟惱怒的神態,隨即恢復平常,聽李基說話不同於常人,帶著幾分居高臨下的意味,雖然說話不甚好聽,卻也沒有失了禮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