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之人擅長透過魂魄辨別身份,人有三魂七魄,魂魄的氣息不會重複,氣息可以相似但絕不會相同,所以,基本確定霸翎翎就是悲音的重生體。”這句話也是在提醒自己,不要瞻前顧後了,躺在床上的女子才是一直等待的女子。
初小藥慌了神,“那,那怎麼辦?!師父先把翎翎帶到天界去躲一躲吧!”
天界?他無奈搖頭,玉帝也不會輕易饒過這一枚猶如暴雷一般的重生體吧。
天上,地下,只要有夜悲音的地方,何處才是棲身之所?
“那那那!……”她抓住師父的雙肩猛烈搖晃,又噗咚一聲雙膝跪地,態度卑微,但是言語強硬,“徒兒會在新的任務中承擔起翎翎的那份責任,所以請師父一定要保護翎翎,不!必須保她平安無事,請師父答應徒兒,請師父發誓!”
她強忍著奪眶而出的淚,任性又倔強地直視印天池。
印天池欲扶她起身,她卻繃著身子一動不動。
“不管翎翎是不是師父的娘子,她一定是徒兒的親人,倘若她不幸被魔鬼殺害,徒兒會陪她去陰曹地府!”
“你在威脅為師?”
“是!”
“如今的你,真的以為還有能力威脅我嗎?”
初小藥不明所以,望向他那一幅疏離的神態,道,“今日的我與昨日的我沒有什麼不同,除非是師父變了。”
印天池的情緒呼之欲出,多想伸出手遞給她,告訴她,只要是你的要求,為師哪一樁沒有答應?然而,想到一牆之外的女子,他將雙手環於身後,走到窗邊,面朝窗外風景,冷聲道,“看來你還未搞清狀況,為師不用為了任何人去保護她,莫要忘記,她是為師等了五千年的女子。”
一年是三百六十五天,五千年究竟有多長,他早已數不清了。又或許是真的太久了,一時間找不到曾經的感覺。
初小藥凝視他的背影,沉默許久,緩慢地點下頭,“師父說的是,徒兒心裡太急,確實是主次不分,那便有勞師父照看……不,有師父照顧師孃,徒兒豈能不放心。徒兒,徒兒昨晚沒睡好,先回去了。”
她匆匆起身,三步並作兩步奪門而出。
悠長靜謐的迴廊間,迴響著初小藥急促的奔跑聲。
師父從未隱瞞他有娘子一事,一定是她記性不好,才會總是做出一些令自己尷尬、令師父無奈的蠢事。
唉……睜眼便忙乎著給翎翎做小灶,自己還沒吃飯,於是她返回廚房,發現一個鬼祟的身影彎身正尋找著什麼?
初小藥走上前,一巴掌打在老夏神脊背上。
老夏神一驚,酒杯傾斜,美酒灑一地!
“嘖嘖,可惜了!”
“這都幾日了,您就睡了喝、喝了睡,您老應該回天界了吧?”
“回,今日就回,來得正好,給老仙弄兩下酒菜。”他偷摸斟滿酒,“找了一大圈啥也沒找到。”
來者是客,初小藥也不好一直教訓,捲起袖口清洗西紅柿。
切菜聲鏗鏘有力,夏神抿著小酒看向窗外,看到一輪有別於陽光的光線暈暈籠罩,他問,“你師父為何要在天通山做結界,莫非他的方位被魔界發現了?”
所謂結界,好比一堵無形的牆,不敲門便走進來的,即是侵犯領土。
初小藥不知該不該將實情告知於他,想了想,含糊其辭地問道,“您說,透過魂魄,真的可以確定一個人的身份麼?”
老夏神捋捋一根鬍鬚,娓娓道來,“三魂七魄統稱魂魄,倘若辨別一個人的身份,要將三魂和七魄的氣息逐一對號入座,所以透過魂魄確定身份,應該是三界之中,最精緻的辨認方法。不過可惜的是,天神不具備透過魂魄辨別身份的本領,邪神道是個個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