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娃長大鼻孔噴了下氣,不屑地扭開小腦瓜。
印天池伸出一根手指,貼在孩子的臉側,默默扳正。
他拿腔拿調道,“本尊知曉你聽的懂人語,不要做無謂反抗。”
奶娃抖抖唇,“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初小藥急忙從他懷中奪走孩子,嘟著嘴不滿道,“皮皮出生還不到兩日!師父怎麼可以恐嚇小嬰兒!不哭不哭哦,娘幫皮皮報仇。”說著,她調轉方向,輕拍了印天池肩膀兩下子。
“……”
奶娃嘎嘎地笑起來,伸出手指指向印天池的頭頂。
初小藥順著孩子所指的方向看過去,噗嗤一聲笑出來,附耳跟皮皮嘀咕,“是娘乾的,噓……”
印天池不知這母子倆在賊笑什麼,抬手摸向束髮,立刻感到不對勁兒,扯過髮梢一看,居然被梳成一個女子的麻花辮?!
“初,小,藥!”
“呃!……方才師父趴在桌上睡覺,頭髮一直往臉上撲,徒兒就好心地……”
“……”他喪目搭眼地拆散麻花辮,隨口提醒道,“不能這樣教育孩子,除了餓了拉了等必要的情況,其他時候他想哭就讓他自己去哭,否則他就會像蘑菇一樣,不滿足他的要求就依仗哭聲要挾你。”
“喜歡什麼就……給買什麼唄……我會努力賺銀子。”
“溺愛和寵愛不一樣,你不要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他不苟言笑道。
初小藥一跺腳,“師父也會這樣對待自己的孩子麼?”
“當然。正因為是你的孩子,我才點到為止。”
聽罷,奶娃立刻緊緊攥住孃的衣領,嘴巴翹得老高,擺出一副“我們離壞人遠點”的表情。
初小藥蹭蹭孩子臉蛋以示安撫,繼而轉移話題,問道,“對了師父,既然皮皮對鮮血不感興趣,我該喂他吃什麼?師父小時候吃什麼?”
“晨露。”
“晨露?就是掛在草木上的小水滴嗎?神仙的伙食……這麼差?”
印天池給予肯定的回答,仙家的孩子非常好養活,但前提是,必須生活在有陽光的地方,吸收日月精華,滋補身體。
“噢,那師父幫我照看一下皮皮,我去收集一些晨露試試。”
她將孩子放回枕邊,從挎包裡取出一個乾淨的小瓷瓶,走也。
屋裡只剩下一大一小兩個男子,印天池沒有忘記印記之事,趁初小藥不在,他蹲到床前,雙臂架在床邊上,故意挑釁道,“你娘走了,敢不敢與本尊同時亮出眉心印記?”
奶娃縮緊小眉頭,瘋狂擺動小腦瓜兒,以示拒絕!
“膽小鬼,你為何不把眼睛睜開?”
奶娃就是要跟他唱反調,使勁地壓緊眼皮,彎長的睫毛都被擠得變了形。
看不到瞳色和印記的圖案,便不能確定孩子的身份和能力,印天池思忖不語,莫非他是故意為之?
“皮皮,本尊認你做義子,如何?”
撥浪鼓一樣狂搖。
“你知曉我是誰嗎你就嫌棄我?我乃……”
“呼!……”
“……”
與此同時,通天山山中。
初小藥為了給兒子採集到乾淨可口的晨露,踩在高大的石塊上,打算從長在高處的植物中收集晨露。
無意間一抬頭,她看到一行手持法器的仙子腳踩翔雲向通天山駛來,看那些仙子的表情,個個怒目圓瞪,好似有情緒?
目光好奇的追隨過去,發現這行人並未前往師父所在的天龍閣,而是向妖獸們居住的宅院飛去?
俄頃,嘈雜聲轟然炸開,仔細聽去竟是在爭吵,這其中,夾雜著同伴們的聲音,而霸翎翎的聲音尤為響亮與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