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正因為印天池失去了記憶與法術,所以竟然對她言聽計從。她叫他上樹摘桃兒,他就不會下地挖瓜;她想種一棵“愛情樹”,印天池便跑去偷來虹隙的神筆與沙盤。
兩人貓在山洞之中,任由虹隙鬼吼鬼叫,他們相視賊笑,堅決不顯身。
“擎軒、擎軒,你說愛情樹應該長什麼樣子?”她握著畫筆,等他支招。
印天池懷裡揣著她雕刻的玉佩,那叫一個醜啊!所以他想了想,默默從她手指取走畫筆,道,“我來畫,你來想。”
夜悲音哪裡知曉他在唾棄自己的畫工,托腮冥想,道,“我覺得完美的愛情……應該包括我們和皮皮,哦對了!如果再加上翎翎和肥肥也不錯,嗯……常三爺、翎修哥、常七爺……”
“等等,你說的那不是樹,是萬馬奔騰圖。”
她敲了敲腮幫,“那就畫咱們一家三口吧!”
“樹所表達的是一種意境,實物其實挺嚇人的,既然你說咱家都是龍,那就這樣畫好了……”
他執起神筆,首先畫出主杆,酷似一條抽象的蒼龍,然後,在主杆上勾勒流暢的第二筆,畫出一條相對纖細的龍形,接下來,又在主杆中央的位置,畫上一條蟠曲的小龍。
“這根主杆就是我,這條婀娜多姿的樹藤,是你,小龍是我們的兒子。”他撈過她的肩膀,笑著繼續作畫。他在龍形主杆的頂端,畫上鬱鬱蔥蔥的樹冠,樹冠猶如一把巨大油紙傘,三龍融為一體,整幅作品看上去既和諧又霸氣。
他莞爾一笑,解釋道,“我是咱們家的頂樑柱,替你們母子倆擋風遮雨。”
夜悲音簡直要感動哭了,她依偎在他的懷中使勁蹭,“擎軒,我不想離開你,一丟丟都不想!你千萬不要撇下我啊!”
“雖然我的記憶還沒有回來,但是我內心存在一種強烈的直覺,”他撫了撫她的長髮,悠悠地說道,“記憶應該不會影響我的個性,我這個人在情感方面很懶惰,懶得像虹隙那般追求各色女子,縱使你當真做過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只要不是玩弄感情,我想,我不曾有過拋棄你的念頭。”
夜悲音一臉內疚,默默點頭,“我一直沒敢告訴你,……我和我哥把你的整個家族逼上絕路,對不起。”
印天池微微一怔,“所以你抹去了我的記憶?”
“不不不!簡單來說,就是吧,抹去記憶和法術是為了幫你治病,我哥強迫我給你和你的朋友們下毒,我中途倒戈,給你吃了解藥。”她從歪坐轉為跪坐,道,“再過一日,你將脫胎換骨,變回三界第一戰神,屆時,你在這世間再無敵手,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
印天池隱隱有所察覺,開門見山道,“你希望我放過你哥?”
她難以啟齒道,“嗯,我知曉我的要求很過分,但是即便我哥再壞,也是我的親人,當我們的族人被你打敗時,請你放我哥一條生路。”
印天池沉了沉氣,反問道,“為何不等我找回記憶再商討這個問題?莫非你怕我會斷然拒絕?”
“怎麼失憶了也不見傻呢……”她心虛地點點頭,“我哥壞得冒泡,殺人放火無惡不作,你曾不止一次的宣誓,一定要親手殺了他。我也知曉我哥是個遭人恨的大禍害,沒準活下來還會想著捲土重來,可是他如今已經失去我這個主要戰鬥力,已經很慘很慘了,所以……”
她學著虹隙當初所使用的“陰損”招數,從挎包中取出宣紙和炭筆,含糊其辭道,“你給寫個不殺我哥的……字據行麼?求求。”
印天池見她吧嗒吧嗒掉眼淚,接過紙筆,又拭去她的淚,“我寫,莫哭了。”
她賴在他的肩頭,“擎軒,對不起,我本不應該逼你寫這種東西,可是……”
“沒事,如何寫法?”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