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被風吹起來,肆虐的在空中飛舞。離子時還有小半個時辰,石叔傑站在了大門前;幾名捕快也站好了自己的位置;安道同的家人並沒有睡著,各懷著不同的心事,而安道同的木魚槌從來就沒有停歇過。
石叔傑將手袖在大衣裡,密切地注視著周遭的環境,多少有一些緊張。饒是他經歷慣了大風大浪,還是感到一絲不安。他的預感讓他聞到一股莫名奇妙的恐懼,這是從來沒有的,尤其是遠處傳來戲臺子上戲子歌舞昇平的戲文,這更加讓他難以平靜這種想法。總有一些不對頭的,他想。子時就要到了,他的這種感覺逼迫著他有些透不過氣來。他緩緩地解開大衣的扣子,將大衣披在了肩上。這樣出劍才夠快。
“哈哈哈!”人未到,聲音已經先至。石叔傑打起了精神。來人好輕功,飛快的奔到了石叔傑的面前。
“閣下可是司馬如?”石叔傑打量著眼前這個中年男子,一付虯髯的鬍子,像個北方豪爽的漢子。他穿著一身貂皮大衣,活像一個狗熊,帶著寬大的手套,右手握著一把金刀。石叔傑略略皺了一下眉頭。
“正是在下!閣下是誰,為何在此擋俺的去路?”司馬如打了個哈哈。
“在下是石叔傑,賤名不足掛齒。”
“原來是江南第一捕快、江南遊俠石捕頭,我老如可失敬了,哈哈。”司馬如一抱拳。
石叔傑回禮道:“兄臺過獎,名不副實,令閣下恥笑。”
“哈哈,不要再浪費功夫,閣下今天可是為安道同出頭了?”
“正是,他老人家是在下恩師。區區在下不才,想為閣下和恩師化解這個樑子。”
“很好,老如倒想賣你這個人情,不知道如何化解?”
“如兄,小弟可否先知你們是如何結下的樑子?”
“怎麼,你連如何結下的樑子都不知道,還要為我們化解?這不是戲耍老如麼!”司馬如勃然大怒,揮出了金刀。
“如兄息怒。王某今天是誠心想要為大家化解,大年將至,何必動刀動槍?”
“這可要問你的師傅!好吧,我老如就耐著性子給你講個故事。嘿嘿!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化解我們兩家的樑子!二十幾年前,我叔父司馬智及一家離奇失蹤,令我們司馬家大感蹊蹺,於是一直追查這件事。天可憐見,虧我老如耐性好,讓我查到我叔父一家已經慘遭滅門,而兇手正是安道同這老賊。你知道那是什麼日子麼?臘月二十八,子時!”
石叔傑心中一驚,他絕不相信師傅是這種人。不會的,一定是這漢子編造出來的故事。可是,這漢子說的煞有介事,並不像在說謊,那麼司馬智及一定是個大奸大惡之人。他突然想到師傅似有深意的說:“醉翁之意不在酒啊。”難道師傅知道他們有什麼企圖麼?
正在石叔傑沉吟的時候,司馬如已經耐不住性子,揮著金刀砍了過去,大叫道:“這血海深仇只有陪上安家上下性命,才能讓俺甘心。老子沒有功夫和你耗下去,看刀!”
石叔傑揮劍招架,開口道:“冤冤相報何時了,如兄可查明瞭箇中隱情?”
“屁話!”司馬如揮著大刀咄咄逼人,然令他暗暗心驚的是:石叔傑果然名不虛傳!只攻了幾招,司馬如就知道自己與石叔傑相差太遠了。他是萬萬沒有想到安道同周圍會有如此厲害的角色。
石叔傑也暗暗奇怪:如此不濟的功夫,怎會託大下戰書呢。啊呀,不好!來這裡下了戰書,又怎麼會冒這樣的險?一絲涼意掠過了石叔傑的心頭。
司馬如顯然看到了石叔傑失神的面龐,迅即退出了圈外,哈哈大笑起來。“你以為我老如會那麼傻麼?大搖大擺的從前門要他們的命?哈哈,我已安排下天羅地網,饒你王捕頭有天大神通,也無力迴天了。哈哈!我們後會有期了!”說完此話,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