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還沒碰到帳子,腹部就捱了風千嘯重重一拳,一下撲倒在地。侍雲侍雪都驚呼一聲,別過臉去,不忍再看。風千嘯一副要吃了他的模樣,抬腳還要再踢他。風千動低喝一聲:“住手!”
薛慕雲完全懵了,半天沒爬起來,他抬起頭怔怔的望著帳子,聽到風千動喘息一陣,才又開口:“薛慕雲,你回去告訴林飄雲,讓他放心,我不是那麼容易死的。”
風千嘯悲號一聲:“王兄!”兩個侍女都低聲啜泣起來。
風千動的聲音仍然堅定:“你們不用難過,我們雪域男兒流血不流淚的,何況我還未死。至於薛慕雲,我對你只有四個字:願賭服輸。”
他話音未落,風千嘯三人更是大放悲聲,薛慕雲卻似化為石像,連血液都凝固了。
半晌,風千動終於忍不住又說:“你還不走?我已經怕了你,我這一生從未見過比你更會偽裝的人,同床共枕四年竟看不透你。錯不在你,而是在我,是我瞎了眼,從裡到外都瞎的厲害。到現在我也不敢相信,你那麼單純的目光後面是如此心機,你和林飄雲配合的還真是不錯。”說到後面,氣息漸竭,猛咳了兩聲,低喝:“把他拖出去!”
風千嘯剛要伸手拉他,薛慕雲卻猛的竄起來,右手一掣,玉碎劍便往頸上一橫!這時帳子猛的掀開,薛慕雲虎口一麻,長劍墜地,接著頸後一痛,人已倒下。風千動這一下劇烈動作,傷口迸開,鮮血立刻滲透白布,他也倒在床上。
風千嘯驚的面無人色:“王兄!”
風千動按著傷口,搖搖頭:“把他抱……抱上來……”
風千嘯含淚把薛慕雲抱上床去,放在風千動旁邊,然後放下帳子,拉著兩個侍女退出去,掩上了門。
風千動輕輕嘆了口氣,摸摸薛慕雲的臉龐:“你怎麼這麼傻。我說的話都忘了麼?明天涼穹就守不住了,你為什麼還要趕來送死?”
薛慕雲忽然伸手抱住他:“因為你比我還傻,竟然忍心……”說到這裡哽住,淚水簌簌而下。
風千動一愣,苦笑著說:“這次真被你騙過了。”
薛慕雲一邊擦眼淚,一邊強笑:“被你強加了這麼大的罪名,不騙一次怎麼說的過去。”看他臉色蒼白,忙止住玩笑:“我看看你的傷,我帶了很好的藥,你不會有事的。”
風千動閉上眼睛,任他解衣檢視,口中說:“我沒事又能怎樣,涼穹……唉!”
薛慕雲揭開層層白布,血腥味瀰漫開來,他的心猛的抽緊,那道狹窄深邃的傷口正在肋下,離心臟也就差一點。顫抖的手匆忙敷上藥,眼淚又奪眶而出:“這是……飄……飄雲……”
風千動摸摸他的頭髮,嘆了口氣:“嗯,是他。我當時真是恨不能殺了他!他派人把你拐走,又照顧不好你,害你落入敵手,幾乎喪命。我聽到玉蝶傳回來的訊息,說你受了凌虐,幾乎立即就要衝去救你,但是天齊就要發兵攻打我們,我又不能丟下百姓不管。調動朔漠所有的探子,最後只知道逃出了炎恆,就再沒有訊息。”
薛慕雲低聲說:“因為他們都死了。”他突然一怔:“你說,你那會就知道天齊要對雪域動手?”
風千動說:“他要不是想動手,為什麼把你劫走?林飄雲恐怕準備了不是一天兩天了,大概從伐百越之前就盤算好了,否則這次怎麼能短短几天就拿下索侖山。他帶那些木材來就是早有打算。”
“什麼木材?”
風千動把戰況大致一講,然後說:“我真是沒想到他這麼無恥。一個人打不過我就三個人一齊上,要不是我從你這裡知道一些他的招式,只怕早已命喪索侖山了。”
薛慕雲腦中“嗡”的一響,林飄雲白天說的話翻湧上來,幾乎令他窒息。
風千動攬著他沉聲說:“我知道你這次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