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著面前的書,仍舊感到茫然。
剛翻了兩頁,方
才說要去小廚房看看的雲成突然奔回書房,一臉緊張:“少爺!”
鍾宴笙嚇了一跳:“怎麼了?”
“方才下頭來人,說有人找您,讓我給您遞話。”雲成嚇得臉色發白,“難道是那個姓孟的?”
鍾宴笙跟著緊張起來:“什麼話?”
雲成道:“他說‘主子讓屬下來問,小世子何時登門賠罪’。”
鍾宴笙:“…………”
雲成憤憤不已,罵罵咧咧:“賠罪?他也有臉說這種話?被定王殿下砍了根手指還不安分!”
……你罵的這個不要臉的就是定王殿下。
鍾宴笙欲言又止,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若是讓雲成知道,他帶他去的長柳別院到底是誰的底盤,他怕雲成從今晚開始就要睡不著了。
上定王府賠罪……
鍾宴笙潛意識裡感到幾分危險,感覺若是去了,他就像只待宰的小綿羊。
思來想去,鍾宴笙決定撒個小謊:“雲成,你去回話,就說我……說我半夜做噩夢,從床上掉下來,腳踝扭折了,暫時不能動身。”
雲成本來就不支援鍾宴笙去,聞言立即點頭:“好,我這就去回話。”
雲成一走,鍾宴笙也不太坐得住了,忍不住在書房裡轉圈圈。
沒想到蕭弄讓他去賠罪居然是認真的。
他忍不住悄咪咪腹誹,小肚雞腸。
蕭弄閒適地靠在馬車裡,隨意撥弄著用額帶綁好的田黃石章。
樓清棠坐在對面,好奇地挑開簾子往對面的侯府大門瞅。
下頭的人很快過來,在馬車外回了話:“主子,小世子身邊的人說,世子昨夜噩夢,腳踝扭了,行動不便。”
“嗯。”蕭弄毫不意外,語氣平淡,“腳扭到的小世子這會兒在做什麼?”
暗衛靜了靜:“在書房裡轉圈。”
蕭弄嘴角一勾。
主子一笑,就有人要倒黴。
暗衛眉心跳了跳,幾乎懷疑蕭弄下一句話就是派人去把那位綁出來了。
沒想到蕭弄笑過之後,隨意從暗格裡抓了個藥瓶丟過去:“去送給小世子,告訴他這是生骨續肌膏,尋常扭傷一夜便好。”
暗衛納悶接過:“是。”
鍾宴笙在書房裡轉了十幾圈,等到了雲成送回來的一瓶藥膏並一句話:“少爺,那人說這是生骨續肌膏,用上一夜就好,又問你明日能不能登門。”
鍾宴笙捧著藥膏怔了怔,咬牙:“你去回,我還不小心燙傷了手。”
沒等多久,雲成滿頭霧水地又帶回來一瓶燙傷藥:“少爺,那人說這是紫草燙傷膏,效用極佳。”
鍾宴笙:“……你去回我夜裡貪涼,受了風寒。”
過了會兒,雲成再次帶回來了一包藥:“少爺……”
鍾宴笙很絕望:“這次又是什麼藥?”
雲成也發覺讓他帶話的人似乎不是孟棋平了,猶豫了下,道:“這
次沒說是什麼藥了,那人只讓我帶句話。”
鍾宴笙:“什麼?”
雲成:“他說,小世子真是多災多難啊。”
“……”
鍾宴笙瞅著書案上一排的藥,心裡慌慌的。
蕭弄到底想做什麼?
發現他的身份了嗎?肯定沒發現吧?
按照定王殿下的作風,安平伯府想去就去了,搞得人家家裡雞飛狗跳的,若是發現他了,肯定也會直接來逮他的,哪會在意這裡是不是侯府。
雲成小心翼翼問:“少爺,那是誰啊?還要不要我去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