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的經濟總量已超過德國,居全球第三位,據說第二,僅次於美國。‘大國崛起’的聲音再次被不少人提及。可是國家目標並不必然與個人生活目標相一致,政fǔ或專家也並不總是代表所有人利益,這是一個常識。作為升斗xiǎo民,首先想問的還是,這崛起對我們老百姓有什麼好處?吳敬璉教授曾說:‘是不是大國和是不是崛起其實關係都不大,我想最重要的是怎麼能夠滿足人民幸福和民族富強的要求。’而今蕭宸書記在政協會議上明確提出‘幸福江東’計劃,更是令人欣慰,但是,什麼是幸福呢?
自嚴復以來,華夏人尋求了一百多年的富強,似乎仍然不得要領。英國古典經濟學家亞當。斯密反對重商主義,他在其著作《國富論》中指出,國家發展經濟的最終目的是為了個人幸福,嚴復雖然顛倒了亞當。斯密的部分原意,但仍然明確地譯道:‘國之強弱,必以庶富為量。’國家的富強不是爭奧運金牌,而是應以民富為限。
今天的華夏社會,貧富懸殊已到了嚴重的地步。尤其是由於缺乏權力制約,一些地方政fǔ越來越嚴重地侵犯公民基本人權,造成群體xìng事件不時發生,以致許多人都在開始懷疑基本的社會公平。如果經濟發展只是使國家強大,卻沒有使我們每個人感到做一個公民的幸福,這樣的大國崛起對民眾來說未必是福。
所以,如果問我,是要崛起,還是要幸福?我的選擇是後者。我希望走在街上,不會因為沒有證件而被隨意關押;老住址要建樓盤,不會被強迫拆遷;寫了首針砭時弊的詩歌,不會被說成是誹謗罪;親人méng冤死去,不會因官官相護而被置之不理。
無論大國xiǎo國,國民的幸福感受是第一位的,把國民壓到最xiǎo,把國家放到最大,這種斯巴達式帝國,早就證明了是泥足巨人,行之不遠。大國與xiǎo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有大國民:他們的幸福是放在第一位的,他們不幸福了,就有資格抱怨、不滿、用選舉把做不好的人換下來。也正是因為這點,最大多數人的最大多數幸福,才是一個政fǔ及一個國家的最終追求。不幸福的人多了,你連存在的合法xìng都會受到質疑。
讓國民覺得幸福,有長遠的誠實方法,讓他們吃得飽、穿得暖、讀書看病不至於破產、有一所房子作為自己溫馨的家、財產與生命不受威脅、思想得到尊重、觀點得以表達,那麼容易滿足的國民一般就會覺得幸福——至少我認為華夏人會覺得滿足。短視一點的做法是讓人相信從吃飽穿暖到思想觀點都不重要,沒有這些一樣可以很幸福,不過沒有被bī急的人一般不會採取這種下下之策。
華夏很大,這二三十年也迅速積累了財富,這提供了足夠的多面xìng,150萬戶家庭佔據了華夏70%的財富,按每個家庭輻shè20人來統計,這3000萬人多數是幸福滿溢的,只看到他們的話,當然覺得華夏是泱泱大國,簡直恢復了漢唐雄風。但如果想到其他十多億人只有的那30%的財富,又覺得我們離最大多數人的最大多數幸福還差得遠,在數量龐大的貧困人口與遠遠超過貧富差距警戒線的基尼係數之下,談單個國民的重要xìng,談國民的崛起(如果一定要用這個詞彙的話)可能才是當務之急,不然‘大國’談得多了,雲裡霧裡的,就會覺得拖了國家後tuǐ的窮人們不懂事、不爭氣,在自覺不自覺當中就會忽略他們以成就大國夢想,那樣的大國,要來做什麼?
國家的存在首先是為了每個公民的存在,人民不幸福,崛起是空話。願蕭書記口中的幸福,是江東人民生活中切身的幸福,而非大國mí夢中虛無縹緲的幸福。”
蕭宸唸完,環視了眾人一眼,見大家都不說話,微微一笑。他自然知道,不說話的原因是還沒有聽見書記表態,這個調子沒有定下來,大家一時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