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是你情緒激動看錯了?”
“絕對不會!”之墨斬釘截鐵的說。
“還有什麼證人?”
之墨猶豫一會說:“沁兒……楊雲沁也看見了。”
“楊雲沁?”
“是的。”
葉科長臉上露出一抹笑容:“那個小姑娘說的可和你不一樣。”
之墨臉色一變,卻咬牙沉聲不語。
葉科長勸解道:“當時的情況是你們匆匆忙忙跑回來正好就看見父親病發,前因後果都沒有看清,很容易判斷失誤。這樣,你回去好好再回憶一下,如果有新的情況可以隨時向我們反應。”
走出筆錄室,楊雲沁正等在外面。看見之墨出來她忙迎上去,“之墨……”
之墨突然一把攥住她的手,目光灼灼地看著她,“沁兒,把你看到的給警察說清楚!”
後面跟出來的葉科長皺眉看著這一幕。
雲沁臉色一呆,然後垂眸輕聲說:“之墨,你為什麼要這樣?父親才剛剛過世……”
父親?她居然叫他“父親”?!
這個世界突然之間變得真是荒唐至極,之墨忍不住有一種想要大笑出聲的衝動。他一把甩開她的胳膊,大步走出警局。
“之墨!”雲沁跟著他跑出來,奔過去攥住他的手臂。
他回頭冷冷的盯著她,眼中的火光熄滅殆盡。
雲沁心裡難受極了,“之墨,別這樣,我沒有法子,那是我的母親……”
“那也是我的父親。”他面無表情的說著,冷冷拉下她的手往前走去。
他的背影那麼傲然而又孤獨。
***
一個月後,蒼白消瘦的之墨回到許園。
周婆婆攔住他:“愷愷,這幾天你到哪裡去了?那個女人也不知道要幹什麼,把家裡的人都換掉了。我看過不了多久就是我了。”
之墨沉默片刻,說,“阿婆,你稍微忍耐一下,不要和她發生衝突,她要你走你就走,最多幾個月,我就會把你接回來。”
周婆婆淚流滿面的說:“真不知這是造得什麼孽喔。”
進了客廳沒走了幾步,就見一身黑裙的宥瓊霓優雅站在樓梯彼端似笑非笑得看著他:“我們的之墨少爺回來了?律師找的怎麼樣了?”
之墨身體微微一僵,這個女人對自己的行蹤清清楚楚,她在嘲笑自己的徒勞無功。
之墨聲音微啞的說:“我的事情用不著你管。”
宥瓊霓笑起來:“是,本來我也不想管,可惜你還不滿十八歲,又沒有別的親戚,所以只有我暫時當你的監護人了。”
之墨咬著牙,定眼看著她,忽然,他也笑了:“宥阿姨,還記不記得你第一次站到這個屋裡時說過什麼話?你說,你愛我父親,真心的想要陪著他。別急,還有三個月我就滿十八歲了,我會盡快讓您實現自己的願望。”
站在對面的宥瓊霓忽覺一陣徹骨的寒冷,對面這個少年雖然一直那麼驕傲和不拘,可本性卻是寬厚純良,他的笑容有如陽光般溫暖耀眼,尤其是在面對自己女兒的時候。所以,她曾經很真切的希望小云能和他在一起。
可此刻,他的笑容卻陰狠冷酷和他的父親一模一樣。
歸來
這天,之墨回到許園照例已經很晚了。如今的許園裡裡外外都是陌生的面孔,原有的一切早已蕩然無存。
他冷漠的穿過陰暗處那些窺視戒備的目光,徑直走進別墅。
空蕩蕩的客廳裡飄浮著一股讓人憎惡的氣息,他不想回來,一分鐘都不想。可是這是他父親留來下的,他必須留在這裡!
之墨緩緩的登上樓梯,路過雲沁的房間時,房門突然開了, “之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