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他動用的還是自己的小金庫,並沒有花公中的銀子。
等到朱由校的聖駕到了秦安縣的時候,秦安縣的官員都已到了城門外跪迎,秦安縣知縣嚴德全是貢生出身,這輩子也沒見過當今聖上自然有些戰戰兢兢,其他縣屬官自然也是如此,也唯獨只有祁彪佳頗為從容,畢竟他還是天啟二年的進士,也在朝做過官,因而見過朱由校。
朱由校一下馬車就揹著手走到了一身穿七品官服的人面前:“你就是知縣嚴德全?”
“回稟陛下,微臣正是”,秦安縣知縣嚴德全回答後,朱由校也只是點了點頭,但這時候,秦安縣知縣卻已是全身發起抖來,不過朱由校卻也沒注意到知縣嚴德全被自己嚇成了這個樣子。
他此時正看向另一個布鞋上滿是泥土卻儀表堂堂但面黃肌瘦的年輕官員,並不由得問道:“看得出來,你並不怕朕,告訴朕,你是何人?”
“微臣不敢不怕陛下,微臣乃天子門生祁彪佳,得蒙陛下隆恩,來此此地教學並習耕作稼穡之事”,祁彪佳回稟之後就再次向朱由校行了一大禮。
“既然不敢不怕,為何穿一雙滿是泥漿的布鞋來見朕”,說著,朱由校不由得問向嚴德全:“你是不是沒有給發放衣帽鞋襪等物?”
嚴德全忙跪了下來,矢口否認起來。
第五百一十章 讓祁彪佳去西伯利亞
嚴德全雖然知道祁彪佳這等人是被陛下厭棄而貶到秦安這等蠻荒之地任教職,但畢竟祁彪佳也是進士出身,其妻兄還是當朝左都御史商周祚,他自然也不敢短了祁彪佳的補貼。
朱由校自然知道秦安縣知縣嚴德全沒這膽子,故意這麼問也只不過是嚇一嚇這嚴德全,看看這個縣令在面對自己的質問時應對如何,很明顯嚴德全的表現讓朱由校有些失望。
在朱由校看來,雖說自己是天子,但在面對自己質問時也應該做到沉穩有餘,不因直接被嚇成這個樣子,而現在嚴德全的表現明顯就稱得上四個字:膽小懦弱!
“此人也就只能做到州縣官了,難成大器”朱由校不由得心想道,而這時候,祁彪佳這時候也忙站了出來,替嚴德全說話道;“陛下誤會嚴縣令了,嚴公並未短微臣補貼供給,蓋因微臣剛丟下農活又急著見駕就沒來得及更換鞋襪,還請陛下莫要願望了嚴縣令。”
“李明睿”,朱由校對於祁彪佳的舉動頗為不喜,作為一個成熟的官員當應知道自己這個帝王在沒有問你之前,你就不該主動辯解或者為他人開脫,因為這要麼有收攬人心之嫌要麼是沒有真正的把皇帝陛下放在眼裡,滿心裡就只是真正的事實是什麼樣子。
前者是別有用心卻手段又過於淺顯簡單,後者則是有些死板且桀驁不馴,而祁彪佳明顯是屬於後者,其內心裡還有絲傲氣與對自己這個帝王如此對待士大夫階層的不滿。
朱由校轉身看向了祁彪佳,而這時候,李明睿則走上前來:“陛下有何吩咐?”
“西伯利亞尚還有哪些州縣官沒有安排?”朱由校問道。
“最北端之利鄴州尚還缺一知州,因此地常年積雪,氣候太冷以致於除新成立之皇家礦業公司於此有一大型煤礦開採田以外,沒有多少居民住於此地,即便是鄂溫克人也大都搬離這裡,也因此,目前還沒有來得及派官員去此地任職。”
“就讓他去吧”,朱由校指了指祁彪佳說道。
李明睿回了一聲“是”,從朱由校突然問他西伯利亞的事起,他便猜到朱由校是要將祁彪佳流放到更加惡劣的環境中去做官,其實李明睿也很是氣惱,暗罵這祁彪佳真是死心眼,不知道變通,明明陛下巡視天下第一站選擇西南就有要和這些流放西南的江南文人改善關係的意思,但這些江南文人明顯不通政治,都經歷了這麼大的挫折還沒有半點真正誠服陛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