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哭泣時,總是將它握在手心之中。
“不行!這太貴重了!”謝懷珉急著要塞回去。
“姐你拿著!”連城卻很堅決,“你代我保管著,等回來還我!”
謝懷珉捏緊手裡的玉,貼在心口,溫柔地笑著。
連城停下來。孤單站在路中間的身影越來越小。謝懷珉衝他揮了揮手,終於放下了車簾。
車隊在兩旁百姓圍觀之下,駛出了城門。
雨比先前下得密集了許多,衝散了街上圍觀的群眾。站在京城的雲照酒樓最高層俯瞰下面,只見無數樓臺都沉浸在煙雨之中,是一片繁華下的冷清寂靜。
車隊已經走遠,街市如常。
“還在鬧脾氣嗎?”高挑挺拔的青衣男子話語裡帶著親切。
被問話的男子抱著手,撇了撇嘴,平凡無奇的臉上寫滿不悅,“你知道她的身份,還把她往那裡派。出了什麼事,那可就是國際糾紛。”
宇文弈輕呵一聲,“國際糾紛?這詞也是跟著她學的?”
吳十三使勁翻白眼,“你要真戒備她,就應該把她圈養起來。你現在這樣又算什麼?”
宇文弈手指習慣性的輕敲著欄杆,目光越過重重樓宇,穿過滿城風雨,似乎飄得很遠很遠。
“那樣,未免太折辱她了。”
吳十三聽到這句話,反而鬆了一口氣。
他扭頭望了一眼車隊遠去的方向,眉頭擰緊,終於跳了起來,手一撐欄杆,身影如燕般飛躍出去,幾個起落,已經從高高雲照樓跳落到地上。一聲響亮的口哨,一匹矯健的馬兒從巷子裡竄出來。他翻身上馬,衝樓上的人揮了揮手,頭也不回地追隨著車隊而去。
宇文弈無奈地搖了搖頭,眼裡,卻有一點羨慕之色。
“兩位大夫,走這邊。”
大嬸提著油燈在前面引路。
雖然沒有下雨,但是天氣還是十分悶熱潮溼。空氣裡瀰漫著植物腐敗的味道。夜幕下的苑城靜得連蟲叫聲都聽不到,十分詭異。
瘟疫蔓延的災區就在苑城以西不遠的鄉野裡,圈出一塊地來,切斷了往下游的水源,由當地軍隊把守。謝懷珉他們這半個月來就一直在裡面工作著。
好在瘟疫雖然蔓延得廣,但是都不嚴重,是及時發現就可以醫治的腸胃疾病。所以半個多月來,病情明顯控制住了,死亡並不嚴重。
謝懷珉結束一天的工作,剛吃了兩口飯,帶隊的張大夫過來找到她。說是苑城裡接連兩天都有人生病,張大夫擔心是疾病傳染到城裡去了。謝懷珉是他最得力的手下,便叫她同自己一路去看看。
苑城不大,總共八千多戶,因為發源自紫雲山的天江流經該地,木材總是順水運來這裡再轉運到內地,所以城裡居民商家多做的是木材生意。正因為如此,城裡房屋也都是木頭建築。遇到這種淫雨天,木頭受潮發黴,那味道可委實不好聞。
大嬸引著兩個大夫走到內院,憂慮地說:“我家公公前天就有些不舒爽,昨天開始發熱起不了床。請城裡大夫看了,說是傷風氣悶,可是藥吃下去不見好。今天更是燒得厲害啊。”
她推開門,屋裡光線昏暗,一個女孩子正從水盆裡擰了帕子給床上的老人冷敷。
謝懷珉聽到黑暗的角落裡有什麼東西在動,忽然一個黑影竄出來逃出門去。
大嬸尷尬地笑了一下,“是老鼠。木頭房子就老鼠多。”
張大夫問:“聽說城裡最近也病了幾個人?”
“是啊。”大嬸憂愁道,“馬家和老王家的兩個老人都病了,馬家媳婦聽說今天也病了。”
“都是一樣的病嗎?”
“差不多吧。都是發熱發虛。大夫,不是聽說城外的瘟疫已經在好轉了嗎?難道是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