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著的是,有太后在。那些人怕是不敢真的屠城。
趙淑冷笑,竟連火炮這種東西都能運來。屠城算什麼?正好太后駕崩了,國喪期間,他們好做小動作。
她還沒說話,霍丹蘭便道:“不急,阿婆呢?”
“不知。”那霍家人如實稟報,外面如今很亂,大批大批的黑衣人將整個山莊圍得水洩不通。
霍丹蘭聽了也不多說,只是點點頭,對那人道:“天寒地凍的,且先看著吧,你去守著北門,莫要讓人從北門摸進來。”
那人見說不動霍丹蘭,便抱拳領命下去,他跟了霍丹蘭十多年,知曉霍丹蘭的性子,決定的事,是不會改變的。
霍家人下去後,趙淑便問:“姑姑,你看小朱子和小郭子能幫上什麼忙,他們全聽姑姑調遣。”
“放心吧,姑姑這幾日已佈置妥當,竟有人敢來,那麼便須得把命給我留下,你的人明日幫忙埋屍即可。”
趙淑聽了,對小朱子說:“去前面看著,莫要讓人偷摸進來,大批人馬容易被發現,但個別刺客卻不易發覺。”
“是。”小朱子彎腰行禮,“奴才定不放哪怕一隻蒼蠅進來,請郡主放心。”他說罷折身出了們。
如此血淋淋的,從霍丹蘭嘴裡說出來,孫雲和盛夏等人都心中發毛,以往只覺霍姑姑是個極為溫和的人,眼裡的笑意彷彿旭日陽光般,讓她們不由自主的便想親近,如今看來,霍姑姑也是手段頗為狠辣之人。
尤其是孫雲,近日來,她的衝擊極大,趙淑不像個孩子也便罷了,皇家之人,能理解,內鬥最嚴重的便是皇族中人,幾乎是不死不休,鬥起來能讓天下大亂。
溫柔的霍姑姑也彷彿變了個人般,她這個養在深閨中經歷過最血腥的事也不過是看人被害小產之人,真有些接受不了,還是溫柔親和的霍姑姑讓人心中舒坦。
沒來觀州之前,她以為人與人之間,不過是你今日說話嗆我兩句,我明日在當家人面前無中生有陷害你兩下,後日她在路上潑油,讓有了身孕之人滑倒小產……最了不得的也不過是,在荷花池裡發現具女屍,恰好是某某妾室或是某某公子罷了。
哪裡知曉,出了觀州,不但聽到死士稟的趙淑猶如女羅剎般殺了郝孑,那可是國丈啊!殺了郝孑還不算了事,還把郝澤凱做成了人彘……
她已經在內心深處做了許多鬥爭,暗示自己,阿君沒有錯,阿君是在除暴安良,她沒有錯,她依舊是那個可愛的君郡主。
天知曉,她聽了死士的稟報後,還神色如常的面對趙淑是花了多大的勇氣,但方才她聽到了什麼?
火炮!
這種戰場上才有的東西,竟然未經皇上允許,便擺在山莊門前,太子殿下還在莊子裡,便有人放火圍了山莊。
她有種天下要大亂之感。
“姑姑已安排妥當?”趙淑心中莫名興奮,想要出去看看。
霍丹蘭點點頭,伸手摸摸她的頭,“放心吧,姑姑把你們帶來,定會安全把你們帶回去。”
她的話,不光讓趙淑鬆了一口氣,孫雲和太子也暗自將心中的巨石放下,此處最沒保障的便是太子了,趙淑有執海,霍丹蘭有阿婆,孫雲有暗中的死士,保住她三人的命,絕對沒問題。
但太子,無數之人追趕而來。就是為了他。
“太子哥哥在此處的事,是如何洩露出去的?”趙淑問,這個問題她一開始便打算問了。但一直沒開口。
霍丹蘭皺眉,突然說:“來人,去看歐陽先生為何還未過來。”
外間有人道了聲是,便沒音兒了。
綠蘿與半束分別站在趙淑與孫雲身邊,手都緊張得不斷髮抖,雙唇緊緊的抿著,小臉慘白。
趙淑看了一眼這兩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