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差點失去性命,到底圖什麼?
“太……”趙淑剛準備安慰太子,他卻扒開護衛,主動暴露在人前。
“我就是你們口中的太子。”他話出口,所有聲音都停止了,只有熱風撲面,街邊樹葉隨風擺動的聲音。
太子自從來了江南,****都會親自去監督治水,有時甚至都與百姓們一樣挖泥搬石,與百姓和士兵們一起用飯,從來不擺儲君的架子。
圍在江南府衙前的一些百姓,是見過太子的,當時,還曾為太子的賢德所感動,多好的太子,親自挖泥,親自搬石,不喊累,不怕苦,一身錦緞太子服沾滿了泥也毫不在意。
但此時,老者手裡的鐵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寫著,太子是妖孽轉世,為的就是要讓人間變成地獄!讓白骨遍野,是來要他們命的。
在恐懼面前,別人是否會受冤枉,已不重要,大水肆虐,鼠疫橫行,將太子弄死,已成為海浪濤濤裡的一根稻草,他們只想活下去,所以,以前曾以為的賢德,曾感動時說過的誇讚話,早已拋到腦後。
大水過後,會是饑荒,會是瘟疫,他們除了信天上的神仙,信廟裡的菩薩,信神神鬼鬼的謠言,不知該信什麼,不知什麼才能救他們於水深火熱。
所以,不要和他們說什麼逆賊要被砍頭,不要說什麼朝廷威嚴不可侵犯,左右都是死,何不拼一把?
安靜過後,議論和怒罵的聲音,瞬間充斥在衙門口。
“你還我兒子來,還我兒子來。”一老嫗率先發難,手裡拿著鋤頭就挖太子,身邊的御林軍知道太子不會傷害一個子民,硬生生的替他受了一鋤頭。
太子不理老嫗,將御林軍扯到一邊,“不傷害百姓,是原則,但你沒錯,不必受他們的打,下次遇到這種事,不要受著。”
“殿下,屬下願意替您受著,不管別人怎麼說您,在屬下心中,您是個好太子。”他只是一個普遍的兵,經常保護皇子公主們出行,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他看得明白,太子與別人是不一樣的。
雖才活了三十多年,但十七八歲就入了伍,後被選為御林軍,刀口上討生活,十多年,也認識幾個宮女太監,也知道一些不能傳的秘辛,今次又保護太子前來江南,愛民如子是不是裝出來的,已不用去試探。
他為太子不值!
“妖孽的鷹犬!你去死,去死!”老嫗掄著鋤頭就繼續挖,這一次那御林軍躲開了,沒有再硬生生的受,同時將太子護在身後。
趙淑聽了此話,冷笑起來,臺詞分明都是事先設計好的,不倫不類,但卻句句誅心。
不過太子既然選擇站出來,必然是有所打算,她沒有從馬車裡走出去,而是靜靜的聽著。
太子被士兵護在人前,一路走來,已不是小孩,潰不成軍的自信,也暫時壓在心底,打起精神,神色努力做到極為鎮定,彷彿一切盡在掌握中般自若。
“大家覺得洪水,是孤引來的,覺得瘟疫是孤之故,那麼我問大家,孤既有如此本領,為何還要殘害你們?你們有什麼?一無錢財,二無美貌,孤為何要與你們過不去?”他想要講道理,並不想下令血洗,也不能血洗,只能講道理。
江山,有百姓,才叫江山。
只是,他想講道理,別人卻不這麼想,人群中,有人大聲道:“你是妖孽,自然是要吸走我們的魂魄。”
“對對對,死了那麼多人,你這妖孽!還我兒命來!”馬上有人附和。
神鬼之談,由來已久,朝廷威嚴,在這些神話面前,算什麼?
又被人挑撥,大批百姓立刻高舉雙手,怒斥太子,彷彿有不共戴天之仇般,“燒死妖孽,燒死妖孽!”
“燒死妖孽,燒死妖孽!”
“你們說孤是妖孽,要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