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才緩緩轉過身,跟周景元說道:
“既然大家都主張成立匠師會,那就成立好了。另外,我們也不用遮遮掩掩,匠師會成立之後,鑄造場、冶煉場的重大事務,就直接都交給匠師會決議好了。不過,孫師兄也在這裡,到時候也要麻煩你們跟其他家通氣,武藏軍、鶴翔軍及京郡八族的大匠師,都要排除在這個匠師會之外……”
“……”孫不悔愣怔在那裡,他原以為陳海會極力反對下面的匠師搞什麼匠師會,這種陰謀太昭然若揭了,明擺著就是想搶奪聚泉嶺的主導權。
他以為陳海及蘇原、吳蒙等人會極力反對,河西那邊也不會贊同,畢竟真要搞什麼匠師會,河西並不能多佔到便宜。
要知道,聚泉嶺怎麼也要算太微宗的附屬勢力,即便是遠在河西之處的一塊飛地,河西不能獨吞,但都不能多佔些便宜,這怎麼都難以讓人接受。
陳海為什麼要突然做這樣的軟弱決定,非但不反對成立匠師會,甚至還要直接將鑄造場的權力轉移給匠師會。聚泉嶺的核心就是鑄造場與冶煉場,以後由匠師會主持,陳海這實際上就是將經營成這般規模的聚泉嶺拱手讓出去。
雖然陳海所說的附加條件,將武藏軍、鶴翔軍排除出去,是有利於河西,但這樣的局面,也不是河西所能希望看到。
要是陳海擔心壓力太大,河西不會介意提供更有力的支援,但恰恰陳海一直都沒有跟河西請求更多的支援,這難道是拒婚事發後的後遺症,陳海並不願再繼續效忠河西了?
想到這裡,孫不悔心裡也是一嘆,他欣賞陳海的才具,也欣賞他是性情中人,但有些事不是他能決定。
周景元也是不明白陳海的用意,為什麼不堅持反對成立匠師會?而既然都拱手將聚泉嶺讓出去了,為何還要加這些可能會得罪英王及文勃源的附近條件?
陳海心想即便孫不悔有些事情不明白,但傳到河西去,也會有人能知道他的用心,當下便直接解釋道:“此為遠交近攻之策,京郡八族近在咫尺,也隨時可能派兵控制聚泉嶺周邊,所以我們對他們的態度要堅持抵制,武藏軍與鶴翔軍,向來與河西不對付,自然不能讓他們混進來佔便宜,但其他家勢力,大概最迫切希望聚泉嶺能保持當前開放而獨立的現狀。既然如此,那就索性讓大家都參與進來,為保持當前的現狀多貢獻一份力量。”
“話是這麼說,但聚泉嶺從今往後,可真就要易主了啊!”周景元滿心苦澀,他絕不願這些年來的辛苦,突然拱手讓出、為他人做嫁衣,忍不住想要勸陳海,也不清楚陳海突然做這樣的決定,與董寧遠嫁金州有多大的關係。
他心裡清楚,匠師會真要掌握聚泉嶺最核心的鑄造場、冶煉場,他們也只能在其中佔少數席位,實際上是將經營有兩年之久的聚泉嶺拱手相讓。
除了聚泉嶺外,鑄造場那麼多的匠師、匠工,也都昭陽亭侯府及藥師園多年培養出來,甚至生產體系,都是一步步磨合出來。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我們既然不能存璧,那將璧交出去共執,也是迫不得已之事。”陳海微微嘆道。
“那扈衛營、漁獵隊怎麼辦?”周景元問道。
周景元也知道有時候人不能逆勢,他們這邊僅有吳蒙、蘇原兩位明竅境強者,而其他家勢力聚集到聚泉嶺的明竅境超過五十人,此時聚泉嶺一切都還算平靜,但矛盾激化下去,他們所不想看到的暗殺、行刺就有可能會頻頻發生。
周景元雖然出身河西,但身為寒門弟子在底層掙扎了太久,對河西也無特別的好感,並不主張全盤投向河西,這麼想,也許是將璧玉交出去共執,或許是他們此時迫不得已的最佳選擇。
扈衛營、漁獵隊是聚泉嶺最為核心的武備,共編有四千精銳,但此時在群狼環伺的局面,也沒有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