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法院如許多年,難道還看不出這小子託詞之言?”
聽罷木雲子之言,郎飛臉色愈沉,浮雲子不知二人背地裡的勾當,可他卻全然收在眼中。結合著二人的一唱一和,如此看來,趁著老道離世,木雲子這吃裡扒外的東西定然已和金鐘山的兩人背地裡達成了某種協議,聯起手來陷害自己。
雖不盡然,郎飛的猜測亦大體準確。在他昏迷這段時間裡,木雲子接掌丹脈首座後,待得知天羽子與雲羽子因痛惜老道離世雙雙閉關不出,他便得了機宜,一天到晚沒有別的事,只是琢磨怎麼報復郎飛。丹碧子暗地裡多方打探,用時月於,還別說,真就在祿州府挖出如此一件可以大做文章的事情來。本來畏懼丹門實力,就是給金鐘山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向郎飛尋仇。可架不住木雲子親自遊說,枯松上人與黑虎子權衡利弊後,最終同意了木雲子的提議,只待郎飛醒來,雙方唱一齣兒雙簧,讓他身敗名裂,性命不保。在木雲子想來,若此計能成,即便是以後二老出關,他貴為丹脈首座,死無對證之下也不敢拿他如何。
就這樣,等有半月,郎飛果然醒來,今早上主峰緬懷老道,正巧被丹碧子的眼線察知,即刻稟報了木雲子。見時機來臨,木雲子以傳訊法陣通知據此不遠的枯松上人師徒二人,又囑咐丹碧子請來浮雲子,而他,則循路上山,將郎飛擒拿回殿。
郎飛看穿了二人的詭謀,怒而忽笑,恨聲道:“木雲子,我師父仙逝不足兩月,你就陰謀算計他的弟子,好!當真好!當真配得上你丹脈首座的稱謂!”
木雲子目光閃爍,不露聲色的答道:“長青玄門皆是一家,我這也是秉正行事,正因為我是一脈首座,更要秉公處事,方能顯我大宗之風,你雖是我丹門弟子,可既然闖了禍,我亦不會有半分姑息。豈不聞‘殺人償命欠債還錢’的道理?”
“好一個秉公辦理!既如此,虛空鐲上禁制你我破不得,那便去請雲羽師叔或者天羽師叔,以他二老之能,當可破開封印,證我所言非虛。”
木雲子聽說,哪敢依郎飛所言去請二老,且不說二老對郎飛的愛護之情,若事實果如郎飛所講,勢必會惹火燒身,萬一金鐘山那二人畏懼丹門之威,將與自己密謀之事和盤托出,非但自己首座之位不保,還落得一個勾結外人陷害同門之罪,到那時可就不再是區區面壁十年可以清償的罪行了。
“浮雲師弟,此乃我丹脈之事,何勞天羽與雲羽兩位師叔親臨,聞其俱在閉關,我等前去攪擾多有不妥。區區這般小事,還是內部解決為好。”眼見浮雲子聽了郎飛的話甚為意動,木雲子不動神色的挪腳輕行幾步,好巧不巧的正堵在浮雲子的背面死角之處。
於此同時,已無退路的金鐘山二人亦有了新舉動,黑虎子眼中兇光大熾,連那一直安然端坐,久不言語的枯松上人亦放下茶盞,直起了他那有些傴僂的身子。
一時間,殿中風雲驟變,局勢飄搖。真個是山雨欲來風滿樓。
“不好,這幾人是想動強,兩個煉精後期,一個化氣初期,就我一人怎能抵擋。”浮雲子臉色一瞬間變了數次,正待出聲呵斥木雲子,不想殿門處突然傳來一個“煞風景”的聲音。
“咦?有客來啊?”說不了,門外晃頭晃腦閃出一人,卻不正是那呆子朱罡列,你看他悶著頭子的撞進門,醉呼呼的看了眼座上二人,隨口打個酒嗝,呵呵笑道:“咦!俺認得你二人,這……這一個曾在師伯祖祭禮上見過,叫什麼來著,啊……對,對,對是黑虎師伯?”話罷,呆子又踉蹌的走到枯松上人跟前,半趴在地上抬起頭,醉眼朦朧的望了一望,嘿嘿笑道:“咦,這個是誰?莫不成就是金鐘山上大大有名的枯松上人?”
說完,呆子向後一翻,一屁股坐在地上,兩隻手攢做一團,作揖道:“二……二位,幸會……幸會,來得早不如來得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