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拿天妖宗內的所有化氣修士來說,十成倒有七成被他陰過。
“呵呵,這小子既然能說出如此不留情面的一番話,我倒要看看血煞那老東西如何應對。”話罷,妖閻上人將頭側向天鬼宗一方,靜觀血煞上人的應對之法。
另一邊,血煞上人面沉如水的看著郎飛,既不行動,亦不說話。身為當事人,他身後的鷹煞上人卻坐不住了。郎飛當著眼下上百化氣修士的面指名道姓的向自己索戰,若是避戰不出,那他以後還有什麼臉面再在天鬼宗立足,還有什麼資格做一方老祖,又如何應對其餘二宗修士在背後對自己的指指點點。雖說經歷了上一次之事,再次面對郎飛,他也心中沒底,不清楚等待自己的會是何等結果,可是對於他們這些老一輩的人仙而言,顏面看的比性命都珍貴的多。血煞上人能漠視郎飛的叫囂,他不能!若說這一切不過是為了苟且偷生的活著,他丟不起那人!“宗主,讓我去宰了他為七哥,八哥報仇。”
血煞上人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搖搖頭,未答話。
“三哥!你就算不為七哥八哥著想,也要為我想一想啊,若是此次退縮了,那我以後還如何在古都星立足,又怎麼在宗內兄弟面前自處?”
“哼,讓我為你著想?你可有為我想過?”牛角頭盔遮蔽下看不到血煞上人的全部表情,只能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些許不耐。“我身為天鬼宗宗主,門派的興衰之責全由我來揹負。如今為了對付那小子已經搭上了兩位兄弟的性命以及一方四凶祭禮印,難不成這教訓還不夠?再去招惹他?再為他的戰績添上濃濃的一筆重彩?你能夠捨生取義,可我不能。想我天鬼宗在初雲星域有云霞、天劍、珈藍三家強敵,臥榻之側又有天妖、天魔二宗虎視眈眈。眼下的首要任務乃是儲存實力,而非為了面子進行意氣之爭。就讓那小子罵去吧,你只管裝聾便是,這次我們不下地獄,未必別人也不下!”
“嗯?”聽完血煞上人這番解釋,鷹煞上人直似一桶涼水自頭頂直灌而下。細細一想,可不正是如此!自從和雲霞宗開戰以來,先是黑煞上人,接著是冷煞上人,至今日,若是他一個不慎,再把小命搭到郎飛手裡,對於整個天鬼宗而言,無異於一場災難,幾乎十之一二的中堅力量都毀在那小子手裡。轉念又想到血煞上人最後一句若有所指的話,他不覺心中一動,有意無意的向天妖宗一方看了一眼。
“魔門三宗裡面,一向是天妖宗最為激進,便似之前的獸潮,就是這群心理變態的傢伙擅自動用‘歸真龍角叉’而搞出來的,又兼如今六方談判,最為重要的一個目的就是為討還他天妖宗的‘歸真龍角叉’,若是自己忍辱不出,難不成他們還能坐視不理不成?”想到這裡,一則為宗門未來著想,二來也是為了報復天妖、天魔二宗一番,鷹煞上人狠狠心,索性閉起五感。任憑郎飛在陣前如何漫罵,就是一聲不吭。
“呸……什麼東西!”眼見鷹煞上人龜縮不出,郎飛一時也沒了辦法,他怎麼也未想到有著人仙境界的老一輩修士能夠拉下臉做起縮頭烏龜來。形如玄羽、雲羽,乃至雲霞、青鈞等人,哪一個不是將名譽看的遠勝自己的性命。可眼下的鷹煞上人呢,竟然於血煞上人身邊閉起雙眼,安然打坐起來。那一副與世無爭的模樣,恐怕連養性功夫最好的禪心老祖也自嘆弗如吧。
“這怎麼辦?總不能自己一個人唱獨角戲吧。”郎飛一時有些為難。
正此時,天妖宗一方修士中忽然傳出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鷹煞老弟,你不是常在老夫面前說什麼長江後浪推前浪嘛,怎麼?這麼快你也成前浪了?且還是死在沙灘上的那種。”
話音一落,天妖宗座駕“赤煉骨魔”的顱頂上忽然多了一個額頂前凸、滿口黃牙的龍鍾老者。立於妖閻上人身邊,面含譏笑的看了鷹煞上人一眼,又將目光移至血煞上人身上。“血煞老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