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腦海。連那餘留的紫色藥氣在半空徐徐飄散都清晰可辨,仿若時間停滯一般,又仿若眼前景象無限放大,所有“看到”的物件無不纖細畢露,精確入微。
壓下心中狂喜,這小子想起小芸等人,打算看看他們在幹什麼,於是又將神識蔓延,順殿廳而下,出宮門,經黛玉石路,剛想轉至枯敗的靈田,突然腦中一陣刺痛傳來,顆顆冷汗不知不覺中自鬢角滑落。
“好疼。”這小子趕忙收回神識,待痛感消退,不禁心中奇怪。“在識海中明明可以籠罩千里範圍,可為何方才只是延伸出區區十數里範圍便後繼無力?”
殊不知對普通修士而言,識海的開闊程度,隨著神識的增長而增長,一般而言,化氣境以上的修真者,將心神沉入識海,其“看到”的便是整個識海,而自己的神識便是整個識海的主宰者。反觀郎飛,與他們卻是大有不同。好比得了一塊可以建深宅大院的地基他卻只是蓋了一間草房,憑白坐擁萬里庭院他卻只能在千里範圍閒逛。眼下神識與識海之間已不平衡,可他的修為更加不堪,連真元力都沒,只不過是個小小的換骨修者。正如三歲孩童卻配了一杆千斤重的大錘一般,又怎能揮灑自如。剛才他將神識投體而出,可以延伸至十數里,達到人仙水準,已經是勉力而為,若妄想再進一步,因侷限於弱小修為,自然難以為繼。
這小子自是不知箇中緣由,心中揣著不解,又將神識透體而出,待延伸過十數里,果然又傳來刺痛,他不得已,只好再次停了下來。
思前想後還是無法理解,這小子也光棍,既然想不明白他就不再多想,反正十里神識已經夠用,還這麼貪心幹嘛。
“咦,它們倆在幹嘛?”郎飛將神識亂放之際突然瞥到殿外廊角上的二蛇,正見他們又在結結巴巴的爭吵。
“二……二弟,他進去這麼久了,若……若向你所說,老……老主人還活著,將他殺……殺了,那為……為何不見老主人出來?”
白頭蛇信吐了半天,答道:“二……二弟,要……要不,咱……咱們進去看看?”
黑頭聞言縮縮蛇頭,道:“那,二……二弟,你打頭。”
白頭搖搖蛇頭,道:“二……二弟,是……是你要他進去的,還……是你打頭。”
“……”
“……”
“看著”雙生角蟒二頭間的爭吵,郎飛暗暗好笑,轉念間突然得了個計較。“如今這洛河龍宮乃是小爺掌中之物,而廊角的雙生角蟒屬於仙獸,不若想個法子將它們倆收做看門靈獸。”
他這念頭一起再也遏制不住,於是收回神識,仔細考慮此事關隘。“先前我出言誘惑二蛇,它們此刻一心想去外面世界逍遙,又怎是輕易勸阻的了的。而論武力,也不知二蛇底細如何,不過以古書所載仙獸之能力,想來我的勝算亦是渺茫,如此,該怎麼辦才好。”
郎飛絞盡腦汁也想不到好辦法,正在他束手無策乾著急之時,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副畫面。一個龍首人形,黃袍加身的中年漢子,揹著雙手,於千里開闊的河面上踏浪而行,其後跟著無數巡河夜叉,水妖、水獸。遠遠看去,中年漢子身上流露出一種身為王者的霸氣,而舉手投足又散發出絲絲縷縷的靈動。其散發的氣質,竟然集皇者的霸道與仙人的飄逸於一身。
“這……這是洛河龍王?”郎飛欣喜之下,一拍大腿。“我怎麼忘了,黑天魔王送了小爺一份天大的禮物,想必這老泥鰍的神魂也是其中之一。”
心中有了主意,思及二蛇不知何時就會闖入,他不敢怠慢,慌忙將神識凝聚在體表,模擬剛才腦海中洛河龍王的氣質。
片刻後,正在他自覺有七分神似之時,忽然聽到門外傳來一陣細微的異響,這小子心中一驚,立刻盤坐在洛河龍王屍身對面,裝出一副凝神運功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