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滕眼眸微沉,後槽牙因為此刻情緒的劇烈翻湧而咬緊。
拿著照片的那隻手,力道不斷加大,照片被捏的起皺。
他抬起另一隻手,想把張照片撕了。
眼底帶了點晦暗不明的情緒。
連他自己都分不清楚,那到底是什麼。
唯一知道的,就是這張照片很礙眼,他想要銷燬它。
這並不像他會做出的舉動,有點失態,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沉默了很久,最後還是把手垂放下,將照片放回原位。
他開啟門,,準備出去。
床上,岑鳶一直在咳嗽。
開門的手頓住,最後還是轉身,替她把被子蓋好,然後才下樓。
他把領帶重新系好,讓何嬸給岑鳶倒杯水端上去。
何嬸見狀,遲疑了會:“今天還有應酬嗎?”
商滕沒回答她的問題,只是說:“這幾天吃飯不用等我。”
他開門離開後,何嬸嘆了口氣。
前幾天剛緩和些的關係,怎麼又恢復原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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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岑鳶這種不怎麼喝酒的人來說,朗姆酒的後勁還是很大的。
她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頭疼的厲害。
簡單的洗漱完畢,她隨便披了件外套出去,客廳裡,何嬸剛把飯菜端出來。
她特地煮了粥。
宿醉過後,喝粥最好。
何嬸擺著碗筷,輕聲指責她:“以後啊,少喝點。他們那是常年應酬,喝習慣了,酒量也好,不像你,半杯倒。”
岑鳶笑了笑,走過去幫何嬸的忙:“以後不喝了。”
何嬸盛粥的手頓了下,她遲疑的問岑鳶:“你和商滕之間是有什麼誤會嗎?”
岑鳶被她這話給問住了:“誤會?”
何嬸見她也一臉懵,就沒有繼續問下去。
把盛好的粥擺出來,放在桌上:“沒事,我就是隨口問問。”
岑鳶也沒多想。
陳甜甜去了幼兒園,才半天就嚷著要回來。
周阿姨去接的她,路上一句話也不肯說。
到家了以後,就賴在岑鳶的懷裡不肯出來了。
岑鳶抱著她,輕聲哄著:“寶寶怎麼了,被欺負了嗎?”
她也不說話,安靜的躺在她懷裡,躺了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何嬸問起周阿姨:“小周啊,甜甜這是怎麼了,別是在幼兒園被欺負了。”
周阿姨說:“問過老師了,說沒人欺負她,就是突然情緒低落的,可能是想媽媽了。”
她媽媽去世的時候,她才多小啊,哪能記得這麼清楚。
但這些話,何嬸沒有說出口。
何嬸不是頭回替岑鳶感到不值,犯不著去養別人的孩子。
以後等她長大了,心裡念著的,肯定還是她的親生母親。
以岑鳶這個條件,其實沒必要在這裡受委屈的。
她大可以找個真正疼她愛她的。
商滕的確是優秀的,他從一出生,就站在了金字塔的最頂端。
更別說他這個人,本身就比別人要出色的多。
無論是哪方面。
所以這也是為什麼,那些名媛千金全都心悅於他的原因。
他或許是個合格的上位者,領導者,但不是一個合格的老公。
所以何嬸才會替岑鳶感到不值。
但她好像,並不是很在意。
她對什麼事情都不是很在意,總是一副溫和平靜的模樣。
何嬸有時候覺得,越是平靜的東西,越是易逝。
她最近已經開始有這種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