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
八卦似乎是女人的天性,才剛為自己說錯話而道歉的女兒,沒過多久,就因為實在是好奇,沒忍住的又問了一句:“可我看他對你好像挺上心的,怎麼會離婚呢。”
畢竟是陌生人,岑鳶不希望自己的私事成為別人茶餘飯後的談資,只是禮貌的抿唇笑笑,並未再開口。
隔壁病床離開後,整個病房便只剩下岑鳶一個人。
太安靜了。
日出時的太陽,總是格外耀眼,陽光透過窗戶映照進來,那片暖黃灑在白色的被面上。
她伸手,似乎想要抓住,但虛無縹緲的東西,怎麼可能會抓的住呢。
好在醫院附近沒有更高的建築物遮擋,這裡似乎是看日出的最佳視野。
她把商滕的外套披上,穿上鞋子下床,站在窗邊看了很久。
人在發現自己得病以後,都會有個依次轉變的心理過程。
譬如她。
從難以置信,到無能為力,再到無奈接受。
她接受了自己隨時會從這個世界上
消失的事實,但偶爾也會想,如果她能成為風,成為地上的石頭,或是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那該多好啊。
雖然沒有得到這個世界對自己太多的善意,但她還是有很多牽掛放不下。
想的太入神了,連病房裡多了個人也不知道。
商滕推開門進來,見她站在窗邊看日出,看的很認真,就沒打擾她。
放輕了動作,把東西一一擺放出來。
聞到空氣中漂浮的飯菜的香味,岑鳶疑惑的回頭。
商滕把筷子和勺子放好,還貼心的倒了一杯熱水。
拒絕的話已經說了太多遍,岑鳶實在不知道應該怎麼做了。
“商滕。”
她走過來,喊他的名字。
“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你不用這樣對我。”商滕非常貼心的替她把她要說的後半句補齊,“我知道。你先把早餐吃了,我讓何嬸特地給你做的。”
岑鳶沒動。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穿了完全不合身的外套,本就纖細瘦弱的身子,這會越發顯得單薄。
唇色也淡,看上去憔悴的很。
商滕突然覺得自己的嗓子有點乾澀,像是極度缺水。
他一晚上沒睡,怕岑鳶壓到自己的胳膊。
中途一直替她調整睡姿,又怕把她弄醒。
他不善於照顧人,很多事情做的也不夠好。
“先吃飯吧,我不礙你的眼,你吃完了跟我打個電話就行,我過來把東西收拾了。”
他站起身,開門離開。
空氣中有股淡淡的尤加利香,應該是商滕身上留下來的。
肚子叫了幾聲。
岑鳶也沒堅持多久,最後還是坐過去,用筷子夾了一張雞蛋餅,細嚼慢嚥的吃著。
她也記不清有多久沒有好好的吃過一頓這麼豐盛的早飯了。
她沒有給商滕打電話,吃的差不多了,喝了口水,準備自己把碗筷收拾了。
像是專門在外面等著一樣,商滕手上提著一個紙袋,走進來。
他把紙袋遞給她:“家裡還有幾件你忘了帶走的衣服,我給你拿過來了。”
她身上的裙子肯定沒辦法穿出去,原本還在苦惱應該換衣服。
也不敢給江祁景打電話,怕他擔心。
“謝謝。”
她接過紙袋,進了洗手間。
換好衣服後出來,桌子已
經被收拾乾淨了,商滕把她隨身攜帶的水杯擰緊,裝進她的包裡。
視線觸及包裡的東西后,手有片刻的頓住。
深邃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