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閉目養神。
出門的那一刻,他就把領帶扯開了,似乎在用這種方式發洩自己的情緒。
商滕很會偽裝自己,他在外面,向來不會流露半分真情。
可能是從小接受的教育使然。
岑鳶和他道歉:“我媽今天說的話,你別太往心裡去。”
黑色隔板將前後分隔開,就好像是,她和商滕兩個人獨處在一個安靜的空間裡。
他沒說話。
岑鳶不知道他是沒聽見,還是聽見了,只是懶得回答。
後者的可能性,似乎更大一些。
他對她,一向沒什麼耐心可言。
車外的燈光映照進來,他的側臉像是被畫筆勾勒出了輪廓,深邃,精緻,如雕刻一般。
岑鳶看著這樣的商滕,心臟漏跳了幾拍。
商滕長的好看,她一直都知道的。
讀書那會,他就是全校女生心目中的校草。
他樣樣全能,學習厲害,運動厲害,甚至連打架也厲害。
可以說是,學一門,精一門。
哪怕是全校女生的暗戀物件,但也沒人敢和他告白。
有的時候,越是優秀的人,被追的機率就越小。
人人都害怕,覺得自己高攀不上。
沒人敢褻瀆天神,覺得他就應該永遠高高在上,睥睨眾生螻蟻。
把他拉下凡塵的,才是罪人。
岑鳶彷彿就成了這個罪人。
她們能接受自己得不到,但不能接受,別人得到他。
這是一件很奇怪,但又合理的事情。
車內太安靜了,安靜到岑鳶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過了很久,商滕的手機鈴聲打破了這種尷尬的氛圍。
很俏皮靈動的卡通版鈴聲,這種花裡胡哨,又幼稚的東西,不像是商滕的風格。
他的手機鈴聲以往都是最簡單的,手機自帶的那種。
所以岑鳶猜想,鈴聲應該不是他換的,而是在他的縱容寵溺下,被另外一個人換掉的。
岑鳶看到他的臉色變了,從剛才的冷淡漠然,肉眼可見的柔和了許多。
他按下接通,將手機放在耳邊,柔聲問了一句:“又做噩夢了嗎?”
是哄小孩的語氣。
原來他也會關心別人有沒有做噩夢啊。
岑鳶移開視線,看著車窗外。
電話那端的人不知道說了些什麼,他微垂眼睫,溫柔笑意在眼底鋪開:“好,叔叔現在就過去看你。”
結束通話電話後,他讓司機在前面路口的蛋糕店停一下。
下車前他看了眼岑鳶,淡聲問她:“你今天還有事嗎?”
岑鳶搖頭:“沒有。”
其實是有的,她昨天接的那個單子,今天得開始打版了。
商滕點點頭:“那你和我一起過去吧。”
不是商量的語氣,更像是命令。
岑鳶想也沒想,說:“好。”
他在路口的蛋糕店買了一塊草莓蛋糕,包裝很精緻好看。
他小心翼翼的護著,生怕磕碰壞了。
車子停在一棟別墅前,他熟絡的輸了密碼。
客廳裡的電視,正放著兒歌,恰好就是商滕剛才的手機鈴聲。
一個看上去不到兩歲的小女孩正站在沙發上,跟著電視裡的卡通小人一起跳舞。
看到商滕了,她興奮的從沙發上跳下來,還差點摔倒。
商滕過去抱她,語氣寵溺:“小心點。”
他單手抱著她,另一隻手則提著那塊蛋糕。
小女孩摟著他的脖子,撅著嘴生氣:“叔叔壞,說好十分鐘就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