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起身去吐,以至於手背的針挪位,漏針了,那裡迅速的鼓起了一個小包,很疼。
護士進來給她拔了重新紮。
簾子先開的那一瞬間,岑鳶看到商滕微俯上身,給她蓋上薄毯。
他和紀丞不光長的像,甚至連溫柔講話的聲音,也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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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沒開燈,窗外那點微弱的路燈光線投射進來,也起不到多少照明的作用。
桌上的菸灰缸,零零散散的放著幾個熄滅的菸蒂。
剛結束通話電話的手機被隨手扔放在桌上。
隔著無寂夜色,商滕西裝筆挺的坐在沙發上。
領帶是岑鳶給去年給他買的生日禮物,袖釦是她今年買的。
身上的西裝,是他們結婚當天穿的。
他在家裡拿著戶口本,不吃不喝等了整整一天。
許是窗戶沒關嚴實,有冷風吹進來。
商滕扯開領帶,抽出。
往樓上走。
紀瀾的電話是在一個小時前打來的,讓他回家一趟。
他把衣服脫了,重新換了一件。
視線落在那枚袖釦上,最終還是轉身下樓。
紀瀾口中的家,指的是她在郊外的院落。
她和商昀之分居多年。
也不是說鬧矛盾了,或是感情淡了。
他們的結合,本身就是為了利益,與感情無關。
雙方目的都達到了,自然也就沒有再在一起的必要。
雖然還在同一個戶口本上,也是法律上的夫妻名義。
但也只是形同虛設。
紀瀾吃齋唸佛這麼多年,早就對這種情情愛愛看淡了。
撩開垂落的竹簾,商滕走進了裡廳。
屋裡燃著薰香,類似寺廟裡的那種。
紀瀾穿著一身素色旗袍,從樓上下來,看到他了,只輕聲一句:“來啦。”
他喉間低嗯,並未給太多的反應。
紀瀾也早就習慣,自己這個兒子的冷漠。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改變的呢。
具體她也想不起來了。
不過以前,他也曾經是愛笑的。
至少不像現在,什麼情緒都自己藏著,旁人看不穿,也猜不透。
深沉內斂到,讓人覺得害怕。
但紀瀾卻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好。
在這殺人不見血的地方,身為上位者的他,就該有這樣殺伐果斷的狠勁。
沒有軟肋,才沒有弱點。
她今天叫他過來,是有事要和他講。
流言傳的太快,紀瀾不能不管。
她說:“那個孩子就放在我這兒吧,我來養。”
商滕神色淡,聲音也淡:“不了。”
紀瀾嘆了口氣:“岑鳶那孩子再溫順,到底她也是個女人,那個孩子在你們之間,時間長了,總會變成一個疙瘩。”
“如果你今天找我是為了說這件事。”
他站起身,慢條斯理的把西裝第二顆紐扣繫上,“那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紀瀾叫住他:“這麼久了,你還在耿耿於懷?”
離開的腳步頓住,但也只那一瞬,商滕沒有再給任何回應,開門離開。
手裡的佛珠緊緊攥在掌心,紀瀾看著窗外厚重的夜色。
這麼多年了,她不是沒有後悔過。
可豪門本就殘酷,優勝劣汰。
更何況,他們姓商。
她也只能靠吃齋唸佛,來緩解一下自己心裡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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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手續,是趙嫣然來幫她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