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熱了一下。
她盛了飯出來,給商滕盛的那碗是特地壓實過的。
“你最近工作忙,不必每天往我這裡跑的。”
她和商滕在一起這麼久,對他的工作還算了解。
以往每到這個時候,他都是住在酒店不回來的。
酒店離公司近,十分鐘的車程。
如果是回來,最少一個多小時,他是個懂得把自己的時間最大合理化的。
所以乾脆直接住在酒店,偶爾回來。
商滕握著筷子,突然想到了商凜和陳默北。
陳默北是在生完孩子以後,因為和商凜異國,再加上他的冷暴力而染上產後抑鬱的。
很多時候他也會想,自己也挺混蛋的。
因為覺得這是一場沒有感情的婚姻,所以並打算投入過多的感情,他對她,又比商凜對陳默北好多少呢。
性質都一樣。
岑鳶見他不動了,以為是嫌飯菜不合胃口:“我再去給你炒點味重的菜?”
她喜歡的都是些清淡的,怕商滕是吃不習慣。
他搖了搖頭,聲音沙啞:“岑鳶。”
“嗯?”
“我以前對你做的那些,你恨過我嗎?或者,有沒有一點怨。”
他其實是希望岑鳶怨他的,他可以改,也可以彌補。
無論她讓自己做什麼都可以的。
岑鳶先是一懵,理解了他話裡的意思,然後搖頭笑笑:“沒什麼的。”
捧到一半的心臟像是瓷化了一樣,摔在地上,七零八碎。
商滕手肘撐著桌面,漆黑的眸,盯著吊燈的流蘇。
岑鳶愛潔,吊燈應該也是天天擦,半點灰塵也看不見。
商滕從小就很自負,性格惡劣。和岑鳶在一起後,他其實沒有把她當成是自己的妻子。
他只覺得二人是合作關係,他給她父親的公司帶去投資,完善他的資金鍊,她頂著他老婆的頭銜在他身邊。
如果是在以前,可能他仍舊不會覺得自己哪裡錯了。
本性太難改變。
所以當感情剛生出點苗頭,他強迫自己掐滅。
那個時候岑鳶決心要從他身邊離開了,他做不出低聲下氣挽留別人的事。
直到感情越發強烈,藏不住了,他才開始難過。
尤其是當他想起,岑鳶接過血友症的檢查結果時,他應該還在喝酒應酬。
那個時候,她的
天應該塌了一半吧,可沒人給她撐著。
內疚與悔恨如同血液流向四肢百骸。
他的聲音也沒了平日裡的清冷淡漠,像是機器年久失修,發動機都開始發出生鏽的低鳴。
他說:“岑鳶,你恨我吧,或者怨我。我會聽話,我會把欠你的都還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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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凜說想見見陳甜甜,這也是他這次回國的主要目的。
陳默北是寄養在她舅舅家長大的,她爸媽在她很小的時候就過世了,從小寄人籬下的生活,讓她想要尋找一個能給自己依靠的丈夫。
舅舅家或許有點錢,但那些錢到底不是她的,她還有兩個表妹一個表弟。
陳默北離世以後,到處都是風言風語。
誰知道這個孩子是不是商家的,看他們家那個態度,如果真是親孫女,恐怕早認回去了。
陳默北的舅舅也嫌丟臉,壓根就沒想趟渾水。
剛出生的孩子,彷彿被遺棄。
商滕不能不管,他不管,就沒人管了。
他給商凜打過電話:“你的孩子,你不要了?”
後者的聲音仍舊溫和,和以前一樣。
每次動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