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我睡在湯老師身邊就很安穩,不需要更好了。」池烈說道,語氣如同小孩賭氣一般,「你就是防著我。」
這次湯詩其不說話了,只是默默地嘆氣,先把手邊的東西放好,坐到床邊,與池烈面對面。
他本想和池烈仔細分析一下,如何辨別喜歡與錯覺,又該如何停止錯覺愈演愈烈,今天他可是在網上搜了好些資料,就差去圖書館了。
可是,才開口就被打斷。
池烈稍稍抬眼,「湯老師,謝謝你這段時間的收留,明天幫我請個假吧,我出去找房子住。」
「你亂說什麼。」湯詩其皺著眉頭,不得不站起來,才能顯得自己的話有力些,「池烈呀,我沒有防著你,明知道你對我有不明不白的感情,還和你睡一張床,那樣多不像話。」
池烈不語,紅了眼眶,但和哭沒有任何關係。
他看到了慌亂無措的,為他著急的湯老師,因為剛從舞蹈班回來,還穿著汗濕的練功服,臉頰耳廓被太陽染的發紅,鎖骨上懸著未落盡的汗珠。
明明是他心思齷齪,明明是他的錯,就連現在他都在覬覦湯老師。可湯老師卻斟詞酌句,生怕哪一個字眼傷了他。
這樣好欺負,讓他怎麼能壓抑得住心裡的骯髒,以至於逼紅了眼眶,倒是顯得可憐了一點。
「池烈你別哭呀」湯詩其完全會錯了意,更著急了,「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想著不能耽誤你,抱歉我用錯了方式。」
看湯詩其滿臉無助和委屈,池烈將錯就錯,扮著可憐,「不是湯老師的錯,明明借住已經夠添麻煩了,還不知好歹,是我的錯,我會搬出去的,湯老師你不要有負擔。」
「你別,我不是趕你走的意思,真的不是。」湯詩其擺著手拼力解釋,但池烈都沒有動搖的意思。
他沒辦法,只得當下就去把摺疊床收了起來,把被褥枕頭都擺成兩份,端端正正地放在大床上。
隨後走向池烈,握住他的手腕,「池烈,你就當沒有這回事吧,我們還是像以前一樣,各方面都是,好嗎?」
池烈順勢將他反握住,並沒有答應湯詩其的請求,反而得寸進尺,「湯老師,你能抱一下我嗎?」
一個被傷害了幼小心靈的可憐學生,向老師討要一個擁抱,有什麼問題嗎?沒有,完全沒有。
湯詩其遲疑,池烈則步步緊逼。
「湯老師,我喜歡你這件事,讓你很噁心嗎,你是直男,所以覺得同性戀很噁心?」
「當然不是!」像是證明一般,湯詩其往池烈身前湊了幾分,「你不要多想其他東西,哎呀我該怎麼跟你解釋」
「我不需要湯老師的解釋,你抱我一下就好了。」池烈繼續堅持。
湯詩其是心善,但不是傻子,自從那次浴室事件之後,他就總感覺的池烈哪裡不對勁,可是要讓他說吧,又說不上來。
池烈沒給機會讓他想透,放開了湯詩其的手腕,低著頭,「誰都不願意抱我,爸媽也是。」
不過簡單幾個字,他索要擁抱的用意,立馬從曖昧變成了溫情,十分利於湯老師接受。
他不在乎湯老師將他們的擁抱定義成什麼,只要到最後,他得到了就好。
湯老師一如既往看不得學生的可憐相,自責起自己剛才的遲疑和防備,上前緊緊環住池烈的腰背。
像安撫嬰孩一般,湯老師拍著他的脊背,「沒關係,喜歡男孩也沒關係。」
當下池烈特別想問一句,那按湯老師的邏輯,喜歡你也沒關係吧?
但他還是忍住了,畢竟這事急不來,眼下的擁抱顯然更值得,能抱得久一點,就久一點。
他也環住湯詩其的腰背。
這是他第一次這樣近距離地與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