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天氣勢如虹。已到了不得不發的地步,聽到那個聲音,使得他心神俱震,但也不能阻止他手上的動作。
屠刀猛地劈下,理論上的撞擊聲並未出現,而是仿若劈在一團棉絮上,混不著力的感覺讓牧天下意識的一個趔趄,差點從半空中跌落。
石棺剎那間光華大盛,陰森恐怖的血煞之氣被牧天初見時的那種浩然金色正氣取代。
館蓋在牧天驚愕的目光中自動開啟,一具皮包骨頭的乾屍自石棺中緩緩升起,當達到和牧天同等高度時陡然直立而起。
乾屍眼窩深陷的雙目中彷彿有兩團鬼火,直勾勾盯著牧天,頓時讓後者背脊發涼,毛骨悚然。
在那兩道目光面前,牧天感覺自己被扒了個精光,一切都被對方看通看透,沒有一絲一毫的秘密可以隱藏。
牧天同樣目不轉睛的盯著面前的乾屍的那雙眼睛,一動不動,生怕驚擾到對方。但他是不得已而為之,完全不似對方的主動。
乾屍的雙目鬼火閃閃,明滅不定,似是在思考著什麼,半晌之後,乾屍忽然咧嘴大笑,表情更顯得陰森恐怖,猙獰駭人。
屠刀歡快的情緒傳入牧天腦海,再次脫離牧天手掌的控制,主動飛到乾屍面前,繞著其飛行幾圈,最後靜立在乾屍面前。
牧天強行壓下心中的驚駭,平復了下躁動的靈魂,試探的道:“既然屠刀找到它的主人,那小子就物歸原主,這就解除和它之前的血契。”
他尚未有下一步舉動,卻見乾屍的雙目鬼火一閃,一道資訊清晰的傳入牧天的腦中,阻止他不用這麼做。
乾屍伸出枯木似的手掌,握住屠刀,另一隻手掌輕輕撫摸著刀身,鬼火雙目中射出緬懷回憶之色。
屠刀先是一陣劇烈的顫抖,好半晌之後才逐漸的平靜下來,刀身上血光也變得柔和起來,就像一個離家出走的遊子,一朝迴歸故里,見到朝思暮想的親人般,充滿了孺慕之情。
牧天看著眼前詭異的一幕,感覺自己就是個多餘之人,正要悄然退去,留下足夠的空間和時間給這對“情同父子”的戰友,卻聽乾屍那獨特的聲音再次響起,“你是何人,為何身上有老獸的氣息?”
“晚輩牧天,並不知道前輩所說的老獸為何人。”牧天如實答道。
乾屍沉吟半晌,最後喟然長嘆一聲,道:“世道滄桑,一眼萬年,今夕又是何年?”
牧天如實回答,忽然間腦中閃過一個念頭,愕然道:“前輩所說的老獸,是否是創出破天一式——萬獸無疆的那位?”
乾屍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嘆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如今數萬年已過,域界大陸依舊被封印,破天無望啊!”
牧天終於可以確定,這具乾屍不是別人,正是與師傅一起創出破天十式的其中一位夢幻級強者,而師傅在當年穿越歸來時不曾感應到他的存在,很可能是因為面前的這具石棺阻擋了一切氣息。
想到乾屍之前的話,不由介面道:“前輩無需長噓短嘆,你說的那位老獸正是晚輩的師傅,難道前輩感應不出晚輩的實力嗎?”
聽聞此言,乾屍才對面前的這個小傢伙正視起來,好半晌之後,鬼火雙目出露出一抹狂喜,那原本乾癟癟的屍體居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鼓脹起來。
牧天驚異連連的盯著,這次算是見到那傳說中的“活死人,肉白骨”了。
過不多時,一個身材頎長,容貌英挺,眼神睥睨的中年男人出現在牧天的面前,與他想象中的前輩形象相差甚遠。
完全復活過來的乾屍性格也隨之改變,不是之前的那般長噓短嘆,而是睥睨眾生,霸氣外露,盯著牧天的眼神中雖沒有那令他心悸的鬼火,卻有種無孔不入的肅殺之意。
冷然道:“你不是老獸,身上雖有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