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阿哥亂髮脾氣,又叫又罵
忍不住抓著屏風嚎啕大哭,便是傅有榮陪笑過來拉,過去。
十四阿哥惱到極處,一把掀翻了黃梨木螺甸大長案,轟然巨響後是一陣碗盆砸地亂響,他跳起來胡亂叫罵,齊粟娘那邊哭得更是大聲。
九阿哥被這一廳亂像驚得瞠目,見得十四弟亂髮脾氣,齊強地妹子倔著哭鬧,兩人扛得不相上下,又是想罵又是想勸又是想笑,見得兩人皆是鬧得渾然忘我,只得轉頭看八爺,卻只有忍笑躲在一邊的傅有榮。八爺早就遠遠坐到了屏風後的北間,李全兒低頭站在門前。
“隨他們鬧去。只要陳變之樂意,她絕不會和十四弟對著幹。能不能讓陳變之樂意,那是噶禮地事兒,和咱們無關。”八阿哥慢慢喝茶,“這事兒不過是投石問路,她再哭,也沒說一個不字,對答時極是老實,沒使半點心機。只要她對十四弟忠心,後頭的事才是要緊。”
九阿哥聽得十四阿哥接連踹翻了兩張椅子,那邊哭聲不絕,搖頭道:“看被他慣得,哪裡像個奴才,這點小事就鬧成這樣。她這樣守規矩不插嘴外事兒,後頭還能有什麼大事能指望她?”
八阿哥微微一笑,“只要陳變之能一直得皇上看重,我們又用得上陳變之,她就是能大用地奴才。”
九爺一怔,八阿哥放下茶,“說遠的,陳變之如今二十七歲,已是四品,皇上讓他慢慢歷練,河、漕總督不過都是二品罷了。說近的,蘇、揚兩州是江南士子最多地地方,進士出身地漢官和漢人名士大部出自江南,我們正要籠絡在手。他現在是揚州府府臺,又是江南舉子出身,在揚州官聲極好,不在張伯行之下。加之他年少得意,卻沒有張伯行平日裡狷介,名士、士子都與他交遊。他和你府裡有瓜葛,我們地門下在江南辦事已是沾了不少光。總有再用得上的時候。再者,河漕上地大利——江蘇幫主連震雲……”看著九爺微微一笑,“到時候再讓十四弟去說,到底用誰,讓她自己選。”
九爺大笑出聲,“自然是用陳變之,就算她不想用陳變之,十四弟都會逼著她用陳變之。”
八爺點頭笑道:“方才你也聽到了,陳變之內外事都不避她。只要她想知道,她就一定能知道。況且,她是皇上跟前侍候過地人,越是和咱們有關的事,她說的話陳變之越是會聽。”聽得外頭砸碎了一個花盆,“用女人去籠絡小人,百發百中,用女人去籠絡人臣,百中無一。陳變之算是個人臣,和她的情份雖好,若不是她有些見識,陳變之也不會讓個內宅婦人插嘴外事。十四弟寵她,這是好事。
隨他們鬧去。”
兩人說話間,已是二更鼓起,外頭的動靜漸漸小了下來。十四阿哥似是砸完了中間敝廳內所有的傢俬,站在敞廳內喘著粗氣,那邊地哭泣聲仍是繼繼續續地傳來。
十四阿哥煩不勝煩的聲音響起,“行了,行了,你別再哭了。小傅子,去,把陳變之從直隸總督府給爺叫過來。”
九爺一驚,方要站起,八爺拉住他悄聲笑道:“什麼時辰了?現下怕已是散了。”
傅有榮應聲去了,哭聲終於慢慢停了下來。朝靴聲起,十四阿哥走到了北間羅漢床前坐下,咬著牙道:“你過來。”
矮花盆底的腳步聲輕輕響起,十四阿哥嘆了口氣,“你能把得住幾成?”
齊粟娘暗啞的聲音隔著兩扇屏風傳來,“九成。”
八爺和九爺相視一笑,聽得十四阿哥冷冷一哼,“行了,你愛怎麼樣隨你。”
“……若是…若是…”
“你不會鬧麼?拿出你和爺鬧的這個勁,陳變之要還能娶妾進門,爺也佩服他!”十四阿哥好沒氣道:“你鬧幾天,等噶禮過了皇上那關,他才懶得管陳變之白佔了便宜,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