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人家肯出錢。」
「不,是女人肯付出任何代價來信取號稱可以消除皺紋的面霜。」
「還不是因男人幼稚地喜歡女人有光滑的面孔?」我瞪他一眼。
他大笑。
我仍覺得我的論文無聊。
天氣漸漸溫暖。
一簇簇的花朵開遍樹梢,美不勝收,洋女們來不及換上薄衣,冒著害肺炎之險,在春衫下展露其美麗之身裁。
我沒有資格應景,但也剝下那件重達兩公斤的厚大衣。
春天真令人振奮。
在網球場內,不少同學往來賓士,展示他們的體育精神,我走過的時候,淡淡看一眼。
「喂!姚。」
我抬起頭。是王玫。
我都幾乎忘了這個人。
「你好。」我詫異的說。她仍然留在此地?還沒回家?
「你也好嗎?」她仍舊天真爛漫,毫無機心。
我點點頭,往她身後看。
阮氏呢?她的未婚夫在什麼地方?
「我與我朋友在玩。噯,我轉了校你知道嗎?」
「轉到什麼地方?,」我一怔。
「轉到商科學校。」她吐吐舌頭,自己也知道不當。
我說:「從頭念起?」
「是。」她笑著說。
不過是掛個名方便在這裡玩,等玩夠了,學費也交夠了,也該嫁人了。
誰會去研究一個年輕的太太是否讀得一紙文憑?
我問:「阮呢?」
「哦,他沒有轉校。」
我放下心來。放心?我隨即問自己?為什麼?關我什麼事?
「你不知道吧,」王小姐說:「我們很久沒見面,我與阮已經分手了。」
我這次真的傻了眼。
才三個月而已。冬去春來,一雙戀人已經分手。
我不知道說什麼才好,看樣子王玫也不見得怎麼樣悲傷。
她先說:「阮都不理我,一天到晚溫習功課,」她丟開朋友開始訴苦,「假期也不與我出去,什麼都嫌貴,又忙著做這做那,悶得我不得了,我自己找伴,他還跟我鬧。」
我並不方便置評。
「……後來,便鬧翻了。」
這「後來」之間有故事吧。可想而知,在這段時間內,她認識了志同道合,可以付出時間與金錢的男朋友。
「阮成個人變了。」她說。
我點點頭。
在家,阮可以容忍王玫的小姐脾氣,因為人人如此,在異鄉,他必需抽出額外的精力與時間來應付陌生的環境,他對王玫便忍無可忍。
我說:「你要當心自己。」
她聳聳肩,「我現在的朋友對我很好。」
我又說:「可以結婚的話,快快結婚。」
她感激的點點頭。
她是一個不壞的女孩子,奈何與我生活在兩個世界裡。
我向她道別。
我很悵惘。真多事,當事人都沒事,要我多煩惱幹什麼?
到這個時候,我反而渴望見一見阮,聽他那邊的故事。
我終於在圖書館碰到他。
這次是我主動上去與他打招呼。他用一本畫報遮住面孔。
我微笑:「假裝沒看到我?」
他苦笑。
我不客氣的坐在他對面!「習慣嗎?已經一整個學期,決大考了。」
他說:「對考試一點頭緒都沒有,其實在本家也是個好學生,但換了學校,頓時六神無主。」
「到現在我還不知閣下念什麼科目。」
「電腦。」
「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