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發現,其它各鎮要麼沒派兵,要麼只派了五千一千的,以至於,當黃巢十五萬大軍殺到之後,他手裡總共只有六千兵馬。
六千對十五萬,黃巢的兵馬是曹全晸的二十五倍,敵我懸殊!
就算瞎子也看的出來,此戰凶多吉少了。
曹全晸只得一面緊急向朝廷報信,一面向高駢求援。
不過現在高駢一面守著揚州城,一面派出一支萬人精兵正防守在揚州東面海陵,一心防備著江口的鎮**,生怕李璟這個時候來奪他的大本營。眼下他連皇帝的詔令都不聽了,又哪裡會理睬曹全晸這個被天子調來調去的節度使。
曹全晸每天向高駢派數道使者求援,可高駢卻是完全見死不救,擁兵不發,坐觀到底。
十一月八日,曹全晸既沒待到高駢的援兵,也沒有等到其它各鎮的援兵,他等來的黃巢的進攻。
乘著冬季的淺水季節,黃巢十五萬大軍發起渡河戰役。曹全晸只有六千兵馬,根本不敢出城據河而戰,眼看著黃巢大軍輕鬆的渡而淮河,然後直接殺奔泗州治所盱眙城下。
曹全晸率六千兵馬血戰一日夜,最後寡不敵眾,面對著無數蟻附攻城的黃巢軍,這位刺史只來的及派自己的子侄帶著自己的血書突圍。
六千唐軍,只有曹全晸的兒子曹翔和侄子曹存實率十餘騎突圍,其餘六千餘盡與城偕亡。
眼下盧攜收到的,正是曹全晸臨死時向朝廷寫的血書,奏報泗州防禦線被突破。
盧攜當初提出這個泗州防禦計劃時,他真正期待依靠的並不是曹全晸,而還是指望揚州的高駢。希望高駢能在黃巢渡淮之時,從黃巢後背出兵。
只可惜,高駢從始至終都按兵不動。
基於這個錯誤的判斷,盧攜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泗州防線能擋住黃巢。泗州防線的計劃,不過是等高駢出兵。正因如此,泗州本屬感化軍的地盤,但感化軍卻被盧攜調往了滍水防線。
滍水,是淮河的支流,後世稱沙河。自河南道東部與山南東道交界的伏牛山發源,經河南汝州、忠武軍許州、蔡州、陳州,和宣武鎮的潁州入淮。
滍水在汝州與許州邊境上與同樣發源自汝州的汝水匯合,在蔡州境內又與小溵水匯合,最後形成了大溵水,然後在陳州的溵水城匯入了淮河的重要支流潁水,南下匯入淮河之中。
整條河流,全長八百三十里。東西橫跨汝、許、蔡、陳四州。
這條河流雖然稱不上天險,但在一馬平川的豫東,卻也是東道和長安的一道天然屏障。
相比於泗州防線,盧攜更加註重於這道溵水防線。畢竟,黃巢若是突破了泗水,殺入河南,還不算是最災難的。朝廷最擔心的還是黃巢進攻洛陽和西進長安。因此。防守洛陽才是第一重要的。
而把防線設定於溵水一線。而不是集結於淮泗一線。也是擔心黃巢會捨棄淮泗一線過河,而殺到西邊來,直奔洛陽長安。對於盧攜等人來說,長安和洛陽才是最重要的。
而且盧攜先前還把徐泗的感化軍和沂沭的泰寧軍都調到溵水,其實也還有一個期望。那就是如同在泗州設防是希望高駢最後能出兵一樣。
現在盧攜把從泗州到淄青一路上的感化軍和泰寧軍都調到了西面,就是希望黃巢能夠看清楚形勢,希望他不要西向,而是直接奔向更富裕的淄青登萊方向。
若是黃巢真的奔向了淄青鎮。那麼到時不管李璟再怎麼沉的住氣,也得被迫出兵對付黃巢了。
河南各鎮在盧攜的再三催促之下,不管是否情願,這個時候也不敢如高駢和李璟那般,陸續開媽了溵水。
泰寧軍節度使劉克讓積極出師,率軍進駐汝州。
感化軍時溥也進駐潁水。
新任忠武軍節度使薛能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