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參崴那邊已經十多天沒有訊息過來了。
而就在昨天,有一些華州城外的百姓前來報告,說是阿穆爾半島上出現了很多唐人,甚至有人報告說海參崴附近海上看到了許多巨大的船隻。一開始,鐵手老赫裡是根本不相信的,可這樣的報告越接越多,已經有了十幾起,這就讓他開始不由的懷疑起來。
也許東京那邊的秦軍派人來騷擾了。
但對於有人說來的唐人無邊無際,船隻摭住海岸這樣的說辭,他是堅決不信的。
早在一年多前,秦人的水師艦隊就已經大部份撤回了本土,東京那邊確實還有一支艦隊,不過卻是以渤海的商船等武裝起來的,也就百來條船。他們已經一年多沒離開過龍河港了,哪還有膽子這個時候突然來這邊。而說是唐人和唐人的艦隊,就更不可能了。現在海上的冰還剛在化呢,上萬時的海路,他們要是出現在這裡,起碼得是年後就開始出發了。他就不相信,秦軍的艦隊敢在這樣的季節裡大舉出動冒險前來。
不過隨著時間慢慢過去,他自己的想法也開始在動搖。
他已經又派出了三支探馬,可依然沒有半點訊息回來。也許,秦軍真的來了。
下半夜,起風了,然後飄飄灑灑的下起了雪,這雪讓人步履惟艱。
前軍常勝軍團的前鋒,秦王十三太保之一的楊師厚看著五千名默不作聲的飛騎軍將士們整齊的排列在雪地裡,彷彿一群冰雪雕琢的塑像。寒風掀動裹在他們身上的白色偽裝披風,猶如一面面飄揚的旗幟。每張臉都被暖和的脖套連頭帶頸的包了起來,然後外面還扣了一頂帶護耳的皮帽子,再在外面扣一頂狼頭蓋盔,整個頭部只留了口鼻露出,撥出嫋嫋白煙熱氣。
微弱的火光中,一團一團的雪花圍著他們飛舞,不一會就在他們的肩膀和帽子外的白披風上積雪厚厚一層,但無人去拍打一下。
楊天雄心中不覺得冷,只覺得熱血沸騰,奔騰著一股難以言述的慷慨激昂,炙熱而澎湃,激動的他都幾乎流淚。這次他們將是對胡人的決戰,這一戰將拉開決戰的序幕。身為秦王的門徒,他渴望如劉尋和李存孝一樣封國任升軍團長。而這次就是機會,如秦王所說,他們與胡人們這近十年來的恩恩怨怨,這次要一筆了結。從此,整個東北,再無胡人能對他們產生威脅,整個東北,都將徹底的納入他們的治下。
這非當初唐朝的羈縻州縣,而是徹徹底底的開疆拓土,把整個東北第一次真正納入中原的控制之中,從此以後,青史將永遠記錄這一天。
漢唐兩代開拓經營西域,可最終還是失敗了,通往西域只有一條河西走廊,左邊是吐蕃高原,右面卻是大草原,而吐蕃高原和大草原卻難以真正征服,因此西域這塊地,也只能是飛地。可東北不同,茫茫的大海就是無數條通道,而契丹、奚、韃靼等被破後,秦軍可以一直推到塞外高原的群山口。移民、修路、建城,這裡從此就完全屬於秦軍了。更主要的是,東北雖然寒冷,可卻有著肥沃的黑土地,有著超過河北山東的巨大平原,是個大糧倉,只要有人,就能開發。
而如今,他們飛騎軍就將是這片疆土的開拓者。他們將是未來大秦帝國的開拓者!
“出發!”楊天雄大喊一聲。
十個騎兵營聞令,幾乎是一齊移步轉向,翻身上馬,跟著一面面的白色雙翅飛馬旗軍旗,一騎接著一騎走進風雪交加的黑夜中。
從阿穆爾到華州的路並不難走,因為這裡屬於三江平原的西南部的湄沱湖平原之一,綏芬河與湄沱河的幾條出口河一直衝擊流向大海,衝擊出了一片平坦的平原,一直往北,巨大的湄沱河以及他的北部,是更大的平原。這塊巨大的平原,也就是後來的北大荒。就算在這時,湄沱湖平原,也是渤海國的農業產糧區,加上這裡直通著海參崴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