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卓?”棠玄烈怔了下,將軟劍纏回腰間。
“她人在哪兒?”南宮卓又一次問道,臉色陰沉。
棠玄烈神色一黯,伸手讓南宮卓瞧清楚他手中拿的東西。“目前我只找到這個。”
那是小洛的凝魅鞭!南宮卓瞪視著斷成三截的黑色鞭子!血色自臉上褪去。
別忘記,她是個背叛者,他隨即無情地提醒自己,可卻怎麼也壓不下盤據心頭的擔憂恐懼。
“都是我的錯,明知她只剩五成功力,還留她一個人下來。”棠玄烈自責懊惱地說。
“五成功力?為何她只剩五成功力?”南宮卓愕然問道。
“你不知道?那你又為何追來?”棠玄烈也驚訝地望向他。
“我是來討回蟠龍玦。沒有人可以在背叛我之後,一走了之。”他雖然說得冷硬絕情,可是黑眸中卻充滿複雜矛盾。
“你以為小妍背叛你?”棠玄烈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臉龐忽地浮現怒意。“我終於明白為何小妍會那樣不顧生死……我替她感到不值,你不值得她這樣待你!”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南宮卓冰冷地注視他,握槍的手微顫,隱約猜出他接下來的話。
“為了你,她用蟠龍玦換取救你的惟一方法;為了你,她奉獻她的清白之軀助你打通經脈;為了你,她耗去五成功力永遠無法回覆……如今,她可能冰冷地躺在秘道深處的某個角落,而她之所以會這樣,還是為了你!可你卻將她視為叛徒!”棠玄烈愈說愈憤怒。“你說,我是不是該替她感到不值?”
“你憑什麼要我相信……”南宮卓猛地住口,僵立在原地,想起那天早上洛君妍走後,他在床榻上發現的一小塊血漬。他本以為是他受傷而留下的,沒想到竟是……
“我不管你是否相信,也不希罕你相信。你可以離開了,不要妨礙我找小妍,不管她是生是死,我都不會再讓你碰她分毫。”棠玄烈繞過他,往秘道深處走去。
到底什麼才是真的?南宮卓茫然失措地呆立在黑暗的甬道中,心頭的煩悶鬱結令他幾欲嘔血。事已至此,棠玄烈沒有說謊的必要,而且他也高傲得不像會說謊的人。
從小洛離開之後,所有的人都試圖打破他愚蠢盲目的偏見,南宮紹如是、祈劍寒如是,就連什麼都不知道的繤妹,也在無意中撼動他的懷疑。只有他自己,頑固執著地縮在憤怒受傷的硬殼裡,不願正視他的心早已明白的事實。
老天!我做了什麼?!他痛苦地閉上雙眼,腦中浮現那日洛君妍悽惶絕望的明眸,心疼得幾乎要擰出血來。
有時眼睛所見到的,可能與事實有一段差距……祈劍寒是這麼說的。那麼,他這次是否犯下無法彌補的大錯?思及此,雄霸一方的南宮大少忽然失去往前走的勇氣。
“小妍!”遠遠傳來棠玄烈的驚呼,語氣中的驚懼令南宮卓四肢發冷,心頭絞緊。
該死!他暗咒一聲,往黑暗中掠去。小洛,你可不行有事,無論你要怎麼懲罰我都好,千萬別出事!
他循聲追去,最後終於瞧見棠玄烈正小心地托起洛君妍的背,讓她坐直身子。她的身上到處是血跡,雙眸緊閉,氣息微弱,蒼白的臉上找不到任何生機。
“小洛!”南宮卓輕聲叫喚,好似怕驚醒她一般,全身凝結地站在一旁,心痛得忘記呼吸。
棠玄烈不理他,雙手徑自貼在她背心,將真氣源源輸至她體內。半晌,他頹喪地收回手掌。
“怎麼了?”南宮卓見狀,心急如焚地問。
“她不接受。”棠玄烈搖頭低喃,劍眉緊蹙。“她一心求死,竟然將我的真氣全給排拒在外。”
“讓我試試。”他走向前,聲音中有無法忽視的決心。
“也好。”棠玄烈深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