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地給我閃開!”我嘴裡蹦出這句話之後就後悔了,因為我這純粹是等著挨抽。果然不出所料,他眼睛瞪得比老牛的眼睛還大很圓。
“你再說一遍!”
“你閃開!”
“我就不閃開!”
“臭流氓!”
我說完轉身走向另外一個方向,步子還沒邁出去,就被一隻手強硬地給拽了回來,而且拽的是我的烏黑油亮的秀髮,我緊接著發出了“啊”的一聲尖叫。
“叫你媽了×啊!”一個大耳光呼嘯而來,我像是風中擺子一樣迅速向地面衝去,要不是深北拉了我一下,我估計我肯定癱坐在地上找牙了。我被打得目瞪口呆披頭散髮,從嘴角流出鹹鹹的液體。
我說:“操你媽啊!”
這話還沒說完,另外一個大耳光又呼嘯而至。這回我徹底玩完了,“吧唧”一下就摔在地上了,唯一慶幸的是牙齒還沒有脫落。
深北嚇得大聲叫了起來:“不好了,打架了打架了!”
我當時幾乎完全失去意識。在這麼多人的面前,我被打得落花流水片甲不留,我真的有不想做人的衝動,但我更有剮了面前這廝的衝動,卻礙於自己沒有手段,只能抬頭定定地看著面前這人,我狠狠地看著他,記住這張面孔。
“你那麼看著我幹什麼啊?你不知道打是親罵是愛嗎?你可別罵我啊!你要罵我就證明你喜歡我,那樣的話,為了表示我愛你,我還要狠狠地揍你!”
“我記住你了。”
“你還要報復我麼?那好啊,隨時恭候你來報復我,我等著。”
“是嗎?”我說。
然後,讓所有在場人都吃驚的一幕發生了:站在我對面這個高大的男人像是中了某種蠱惑一樣,頃刻之間癱倒下去。
在他的身後,我看到了一張非常非常熟悉的臉,那張臉曾多少次在我長長短短的夢境中出現,又離去,曾多少次害得我在夜晚一個人悄悄的流淚,如今,他又一次出現了,像是一個幽靈。此刻,他面色冷酷地站在那,手裡提著一個破碎的啤酒瓶子。——是肖子重。
男人在頭破血流地倒下去之前,嘴角還掛著淺薄的微笑,他不相信似地瞪大了眼睛看著我,心有不甘地喊著:“你,你……”
我從正面踹了他一腳:“去死吧,你媽×!”
然後他就像一臺冰冷的機器,徹底沒油滅火了。
這時,我扭頭一看,酒吧裡幾乎所有人都來看這場熱鬧,卻沒有人想伸手過來幫一把我們兩個孤苦無依的小女孩。
我心懷感激地說:“謝謝你。”
“你沒事吧?”
“沒事。”
“你怎麼會在這裡?”
“從遇到你開始,我就一直跟著你了……”他低下了頭。
四周亂糟糟的,比菜市場還要喧鬧,我不知道怎麼應付現在的場面。這時一隻手拉起我,非常有力:“快跑,110來了,從後門跟我走!”這隻手攥著我在人群湧動的酒吧裡左奔右突,沿著手臂看上去,我看到的人不是肖子重,而是我叫不上名字來的那個帥帥的服務生、安靜地唱朴樹的歌的大男孩,我被他緊緊地拉著。中間我回頭去看深北,她正如同我一樣,被肖子重拉在手裡,牢牢地貼著我們一起跑。後面幾乎可以用黑壓壓來形容,除了110,還有屬於那個男人一夥的,他們三五成群,皮鞋踩在地上叮噹叮噹響亮。
“沉住氣,快跑。”他在我耳邊說。
平日裡我和深北總是練習長跑,為的是保持苗條的身材,不成想,今天居然能派上用場。其實比起讓人動盪不安的逃竄之外,更讓我激情澎湃的是眼前的小帥哥,我覺得我們之間的邂逅簡直是太浪漫了。我掩飾著內心的激動,貌似平靜地說:“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