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沿著官道走了幾日,便到了東阿城下,經過多次打擊,趙凡天對自己身價有自知之明,大搖大擺的牽著馬走進東阿城,準備在這裡休息兩日,補充些給養再繼續趕路。
趙大俠熟門熟路的找到悅來客棧——東阿分店,訂下上房一間,又去了一身塵埃。
趙凡天給大貓放假一天,讓他自己出去活動,自己則帶著小狐狸出去閒逛。
有了心理陰影的趙凡天再也不敢去茶樓酒肆顯擺,找了個乾淨的小館子飽餐一頓,看離天黑尚早,便去街上散步消食,打發時間。
他溜溜達達轉悠到東阿城西,只見一所宅院門口圍了很多看熱鬧的人,依稀還能瞅見官府的衙役。
作為一個合格的街溜子,趙凡天自然不可能放過這吃瓜的機會,也晃晃悠悠的湊上去,擠在人堆裡,順便打聽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趙凡天擠進人群才看清楚,原來是一群差役正從那戶人家往外搬書畫,看來這戶人家應該是詩書傳家之人。
此人家中藏書頗多,因刻門外的地上已經扔了一大堆字畫古籍,還有幾個差役站在那裡看管這些書畫,生怕被圍觀的百姓偷走。
趙凡天不禁好奇,也不知這戶人家犯了什麼罪,竟惹得官府來抄家,就向旁邊的人打聽此事。
吃瓜群眾永遠不缺講解員,見有人問,一箇中年儒生立時來了興致,搖頭晃腦的就講述起事件的經過。
原來這戶人家主人姓郎,名叫郎玉柱,郎家在當地也是個世代讀書的官宦人家。
郎玉柱的父親曾經做過太守,但為官清廉,酷愛讀書,並未積攢下田產,反倒是攢了一堆書畫。
他父親去世後,郎家僅剩郎玉柱一人,誰想這郎玉柱比他父親更愛讀書,自從考中秀才,便天天在家讀書,非必要之事,連門都不出。
久而久之,書呆子的名聲便在東阿名聲遠揚起來。
郎家本身就沒有多少積蓄,郎玉柱又不只知讀書,因此只能靠典當些舊物,勉強維持生計。
有親朋看不過去,便勸郎秀才賣些書畫,可他又捨不得,所以日子過得頗為拮据。
這郎玉柱著實算個怪人,對仕途並不熱心,只是單純喜歡讀書,而且對趙恆的《勸學詩》深信不疑。
他尤其相信詩中所寫,“書中自有千鍾粟,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
而且將父親給他抄錄的《勸學詩》貼在書桌右邊,當作座右銘,每天都要誦讀幾遍。
因為害怕被磨壞,還用白紗專門覆蓋在上面。
二十多歲的人了,也不知道娶媳婦,天天等著書中的顏如玉。
有人上門,也不會和人交往,只知道捧著書大聲讀書,搞得別人尷尬至極,漸漸也就沒有人願意上門了。
每到科舉的時候,縣裡的學使都會推薦郎玉柱去考試,但奇怪的是,郎玉柱雖然學問極好,但卻始終沒考上舉人。
漸漸的,郎玉柱書呆子的名氣越來越大,連附近的縣城的人都知道,東阿有個書痴。
這本來也算不得什麼,郎玉柱只是在自家讀書,又沒礙著別人什麼事,只不過為東阿百姓增添一點談資罷了。
可最近幾年,也不知郎玉柱是走了什麼運,讀書似乎開竅了,不但主動出去和人交往,而且琴棋書畫無一不精,大家驚奇之餘,都說下屆舉人非郎玉柱莫屬。
更奇怪的是,沒聽說郎玉柱結婚,卻不知何時,這書痴家裡竟多了個大胖小子。
親戚們覺得奇怪,有人去拜訪郎玉柱,無意間看到,郎家書房裡竟然坐著一個美女。
這人從郎家出來後,到處人跟人說在郎家見到過一個絕美女子,並且說那女子的容貌世間罕見,就如同畫上的仙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