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瞞毛帥說,小的是有急事過來知會一聲。”
聽到急事,皮島諸將彼此交換了下眼神,卻都沒有出聲,羅晨自顧自的繼續說道:“先前不是和毛帥說過,這皮島地處前線,西邊有韃子大軍,這高麗國也是個靠不住的,我們商行在港口錢多貨多,所以要安排護衛過來守著,毛帥還記得這事吧,當時答應了的。”
毛文龍雙眼一眯,點頭說道:“本官當時答應了,東江鎮兵丁本就不足,還不斷的被抽到山東去,所以顧不過來貴處。”
“我家老爺派來的護衛就在船上,馬上就要上岸,這些人辦事太沒章法,小的事先都不知道,這才急忙來找毛帥告知。”羅晨笑嘻嘻的說道。
話音未落,毛文龍的臉色就已經沉下,他身邊的諸將各個惱怒,這等先斬後奏的勾當實在讓人惱火,當初不過是客氣隨意答應,居然就這麼順杆爬了上來,而且皮島易守難攻,真要不讓外人登岸,完全可以封鎖得住,可這沒有一點準備的,船都靠過來了,還能怎麼辦。
在這時候,大家都是看向海面,現在他們知道那幾艘船上的十餘門火炮是為什麼了,更有警醒的則是看向港口卸貨的地方,那堆砌的糧包矮牆,又有船進了泊位,開始放下踏板,也就是這時,能看到船舷上豎起了很多長矛
陳繼盛猛地從座位上站起,惡狠狠瞪向羅晨,而這羅晨的胖臉上滿是無辜,雙方對視片刻,陳繼盛對毛文龍低聲說了幾句,然後在座幾人有三人站起,腳步匆匆的向島內跑去,毛文龍臉上卻有了笑容,揹著手站起說道:“來來往往的都說什麼徐州勁卒強兵,今日本官正好見識一番。”
靠岸的那艘船已經落錨,放下踏板,等船身穩定,第一人向下走去,那人手裡拿著長矛,揹著個方整的竹筐包袱,上身披甲,帶著頭盔,幾步走了下來。
船在水中受波浪影響,沒辦法做到穩定,不停的起伏晃動,那最先下船的人明顯不太熟悉,快要踏上碼頭的時候,一個踉蹌,身體失去了平衡,直接摔倒在地,還在地上打了個滾,模樣頗為狼狽。
碼頭上閒和不閒的人本就不少,都在好奇的看著大船靠岸,看著不太對勁,都莫名的有點緊張,皮島上的軍民和難民與大明別處不同,大家都是生死裡走過來的,自然有幾分警覺在,看到這個景象,很多人去看做主的把總和千總,結果發現千總把總們也在看別人,但沒過多久就安穩下來,沒有任何命令下達,眾人自然也就跟著放鬆了,好奇觀望。
那拿著長矛的趙家軍士兵下船,這身材高大,穿著盔甲,舉止間頗有規矩氣度,看起來就威武的很,大家注意力全都集中過來,不在這邊的也向這邊走,向這邊看,誰也沒想到這人下船就摔了個跟頭,當真令人錯愕,碼頭上先是安靜,隨即有人笑出聲來,這笑聲迅速的傳染開,港口上鬨笑一片。
摔倒的那位趙家軍士兵也是訕訕,起身後向著一邊走去,有心人能注意到,先前卸下的糧包矮牆好像給他表明了站立的位置,也有人注意到,那趙家軍計程車兵摔倒,鎧甲和地上碰撞,發出的聲音似乎是一塊鐵。
“還真是強兵悍卒,了不起,了不起啊!”那邊毛文龍也是失笑,悠然說了兩句,羅晨臉上笑容依舊不變,甚至還跟了兩句“見笑,見笑了。”
趙家軍的一個個士兵從船上走下來,以第一名下船計程車兵為端點列隊,站立成方陣,一艘船能裝下一個連隊,虧得是從登州軍港出發到皮島,路程近,對口糧淡水的需求不多,不然的話,一艘大船除去水手,也就是裝五十名士兵的樣子,不是沒有更大的船隻,但很少到遼東海域來。
一個連隊站定,第二個連隊走下,碼頭上的鬨笑和議論漸漸平息下來,每一個趙家軍連隊隊形都是方整,行進站隊間彼此碰撞,確認了他們身上都是鐵甲,連普通兵卒都是頭戴鐵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