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坐了我們的船,你也不會遇上這磨難。”他在坑邊坐下來,在身上摸了摸:“沒有水喝,忍一忍吧,你師公應該很快可以破這第二重陣法。”
我在坑裡躺了一會兒,多少比剛才舒服點兒,打起精神問:“您和我師公,是怎麼相識的啊?”
雁三兒的手擋在額前,他站起來高,坐下來也長,堆起來的小小沙丘並不能替他擋住全部陽光。
“好多年啦,那會兒我們比你也大不了多少,”雁三兒說:“逃難時認識的……大水,家裡人都死了,逃難的路上結了伴,天底下的壞人都讓我們趕上了,小賊,強盜,人販子。人販子把我們賣了,那時候人不值錢,兩個人還沒賣上一頭羊的錢……”
想不到師公幼時經歷這麼坎坷。
可我更想知道的是,他們兩個當年是不是都認識我,可從他話裡完全得不到資訊。
過了一會兒,雁三兒又輕聲說:“買我們的那人……也是個小孩兒。”
我心裡莫名的一緊,正想再探問一句,忽然眼前一黑。
我眼睛一時間什麼東西也看不見。
四周那灼熱的空氣一瞬間象是被一個無底的口袋全吸走了,清涼的,微微潮溼的風吹在臉上。
我撐起身朝四周張望,身下躺的也不再是沙坑,而是——船板。
我們回到船上了。
燈籠被風吹得微微搖晃,彷彿隨時會滅掉一樣。
雁三兒跳起身來,喊了一聲:“紀羽?”
沒人應聲。
師公呢?他破了陣嗎?他人在哪裡?
雁三兒把我扶起來,我腿還是軟塌塌的,他索性把我朝背上一託,我忙揪住他的肩膀。
“別怕,來的沒什麼高手,有我護著,沒人傷得了你。”
看來幻陣一破,雁三兒立刻底氣十足。
我趴在他背上,只覺得這人身板兒極硬朗,骨頭硬不稀奇,皮肉也這麼硬——我覺得我象是趴在一塊石板上頭。
“師公說,讓我們別動啊。”
“陣已破了,那些跳樑小醜有何可懼。”
船上其他人也不知道都去哪兒了,明明船上光護衛就應該有不少。
下層隱隱傳來砍殺聲,雁三兒加快了腳步。
前頭就是下去的舷梯,有人從拐角處走了出來,有些訝異地看著我們:“你們這是?”
雁三兒沒和他多說,揮了下手:“下去幫忙,儘量要活口!”
那穿著黑色勁裝,胸口繡有隻雁子的護衛應了一聲,搶先下了舷梯。兵刃交擊的響聲越來越清晰,還有人的慘厲的呼叫聲。
師公在哪兒?他會不會遇到厲害的對手?會不會受傷?
我心裡壓著擔憂,總覺得自己忘了什麼事情。
雁三兒加快了步子,趕過了那個走在前頭的護衛。
我一瞥眼,那人的手按在刀鞘上,因為太用力指頭有點青白。他的目光和我一觸,我突然間明白過來!
“他是壞人!”
雁三兒的反應比我喊話還要快,我的“是”字出口時他已經動了,“人”字話音未落,那個人已經被雁三兒一腳飛起踢在胯間,人象斷線風箏一樣跌出去,下方湖裡傳來撲通一聲悶悶的落水聲。
陣根本沒破,我們還在陣中。
這與現實看起來一模一樣的夜色,湖,船,這不是現實,是三世陣的第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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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溫警報啊高溫警報……小胖今天回來時買了粉腸。。結果切好端出來一聞,已經酸了——雖然說為了十塊錢的粉腸去找那個賣熟食的麻煩我們是幹不出來的,可是心裡總是很不舒服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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