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距離武林大會主會場不遠的臨鎮,一所位於鎮郊偏僻處的醫館裡,迎來了一位富家小姐打扮的女子。
婉約的薄紗外衣並不能掩蓋她的英氣,眉宇間滿是咄咄逼人的架勢。
雲真醫師看到她卻並不慌張,規規矩矩地施了一禮,問:“掌門突然到訪,究竟有何要事?”
“就我們兩個還叫我‘掌門’?叫姐姐!”
“這於理不合。”
“有時候覺得你挺聰明,又有時候覺得你就是個死腦筋。從小到大我從來都看不透你,雲真。”
“天快黑了,掌門還是儘快吩咐,不然都不方便回鎮裡了。”
“我今晚就睡在這兒了,我們可以慢慢聊。”
雲真醫師明顯露出了為難的神色。
“我來我弟弟的住處還不能留宿嗎?非要趕我去客棧?”
雲真依然沒有接話。
“我知道了,你是怕我撞見雲久那小子吧?”
“雲久違規出逃,本就該被抓回去受罰,沒什麼不能被掌門撞見的。”
“他現在在哪裡?”
“我也不知,他只是偶爾來看我,從未告知落腳的地方。”
雲塵環顧了一下週圍,這裡後方貼著崖壁,前方緊鄰官道,雲真又把兩側的竹木都砍光了,根絕了所有偷襲者藏身的地方,倒是十分安全。雲塵跳過了剛才的話題,接著問他:“雲真,你這裡離鎮上太遠,鎮裡也有醫館,那些百姓並不來你這裡看病,你有生意嗎?”
“來我這裡的大多是江湖人士,位置還是偏一些的好。”
“也是,你早年憑醫術也結交了不少朋友,他們應該是你的常客,畢竟江湖人很容易受傷嘛。”
“掌門,今日到底為何而來?”
“不為何,就是來看看你,住一晚。”
雲真不再問了,他知道如果姐姐打定主意不說,他是絕對撬不開的。他轉身去拾綴剛才弄到一半的藥材,順手將兩個藥簍掛在院門上。
“這兩個藥簍是暗號?叫雲久別進來?”雲塵撥了撥他的佈置,漫不經心地說。
雲真並不分辯,伸手想取下藥簍。
“掛著吧,我也不想見到他,晦氣。”
“我知道掌門並不是真要抓他,或者不急於現在抓他。既然你們都知道他時不時會來看我,就一定猜得到他落腳的地方離這裡不遠,在有限範圍內搜尋一個人對掌門而言並非難事,但你並沒有這麼做。”
“那是啊,我幹嘛急著抓他?我這麼在乎一個弟子嗎?每年上山的學徒已經把東西兩山的山腰都擠滿了,還愁選不出一個替代他的?”
這不是雲真想要聽到的結果,但他也無話可說,只能繼續假裝去幹他的活。
雲塵就這樣在醫館裡住了下來,自那兩個藥簍掛上去後,雲久自然是沒有再進屋。雲塵感覺到雲佑來過兩次,但都猶豫著走開了,並沒有進來見她。
雲塵有些失落,雲佑和以前一樣,從不接受別人的幫助,即便老爹教導他們的弱肉強食和優勝劣汰他都聽進去了,他也不肯為了地位放低一點點身段。但學會妥協也是在這世間行走的一部分,即便現在有一身好本事,可總是固執地端著自己的尊嚴和驕傲,早晚要栽跟頭的。
雲渡和雲瀾也在往這個鎮子趕,半路上雲渡終於想起來需要跟他說明一下情況了。
“雲瀾,雲慧來的第一天就告訴我,掌門懷疑乾影天燈是內部人偷的。”
“掌門是怎麼想的雲慧如何知道?他說什麼你都信。”
“那雲慧有必要騙我嗎?”
這倒也是,雲慧對雲渡向來極好,絕不會坑他。
“先別管他是怎麼知道的,反正他帶來了這個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