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久不敢還手,但也不敢應下他說的事。
現在雲摯的狀態讓他更擔心雲真了,雲久反覆在心裡開導自己,不要跟他起正面衝突。
雲久從地上爬起來,儘量委婉地說:“我哪裡是雲佑的對手?即便拼盡全力也不見得殺得了他。”
“這就是我找你的原因呀,你的才能和別人不一樣,不需要從正面拼盡全力。”
“可是……我連他在哪兒都找不到。整個乾影派都找不到的人,我一個人怎麼找?”
“這就是我一直想問你的了。”雲摯突然變了臉色,緊逼著雲久問:“你真不知道他去哪兒了?”
“真不知道!出了那個寺廟後,為以防萬一我們是分開跑的,從東西兩條山道分別下的山,然後就再也沒聯絡上!”
雲摯眯著眼睛打量了他一會兒,初步判斷他沒有說謊。
他收回眼神自言自語地說:“那他去哪兒了呢?就像突然蒸發了一樣,一點兒蹤跡也沒有。”
雲久趕緊順著他的話說:“乾影派弟子能出動的都出動了,往各個方向找人,若是有動靜,早就發現了。”
“可他是個孤兒,在山下也沒有落腳點,能藏去哪兒呢?”
“沒有親人總有朋友啊,雲佑已在江湖混跡多年,比我有人緣,自然會有人收留他。”
雲摯突然茅塞頓開,一拍手說:“對呀!他在江湖上認識的人多半你也認得,你們不是搭檔嘛!所以還得是你去找他。反正任務是你的,如何完成那是你要考慮的事!”
雲久眼見推脫不掉了,孤注一擲地反問他:“那如果我真完成不了呢?我就不信你還能殺了雲真不成!”
“我自然不會殺了我哥,但我可以——讓你們一輩子都見不到面。”
雲久剎那間就偃旗息鼓了,他知道這個雲摯做得出來!而且即便將來有一天乾影派的人找回了雲真,或者雲摯將他送回了山上,可那時身為天燈盜竊者的自己,也無法再與他光明正大地見面了。
久久不能結印的雲真肯定不喜歡留在山上,他企圖偷燈給雲真做假印的事雖然沒有傳開,但也足以讓雲真在面對雲塵和雲摯的時候感到難堪。本來雲久已經想好了,這次如果能接回雲真,就帶他去往更遠的地方,反正醫館哪裡都能開。
他們或許可以往西走,去探尋神奇的西域,認識那些未知的秘藥;也可以去遙遠的南方,那裡長滿了奇珍異草,很適合他研究新藥材……
他自己也不喜歡乾影山,不喜歡那個從小你爭我奪的地方。雲真的性格也不適合那裡,他早就想遠離那個將一盞破燈奉為神明的地方了!
雲摯接著說:“我看你也沒和雲佑有多深的感情啊,他開悟較晚,小時候一直籍籍無名,你也從未把他放在心上過。不然也不會讓他落單,一個人跑了……”
雲摯在那裡滔滔不絕地講著,在他看來,雲久的選擇應該沒這麼艱難。在雲佑和雲真之間選一個,還需要猶豫嗎?
雲久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他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只說“我知道了”。
雲久走後,雲摯踢開了床板,露出了床底下的空間,雲真正安安穩穩地躺在哪裡。
“切,總算是走了,在這下面悶死你了吧?”雲摯一個勁地朝他說著話,儘管雲真依然在沉睡中,什麼都聽不到。
雲摯往地上一坐,靠著床沿說:“哥啊,告訴你個秘密,這個秘密我可是連姐姐都沒說哦!”
他解開衣物,露出了胳膊,將上臂伸到雲真面前說:“哥,你看我這個印,為什麼越來越淺了呢?再下去就要和雲慧那個小娘們一樣變成粉紅色了。剛結印的時候分明不是這個顏色呀。”
雲真自然沒有說話。雲摯收回手臂接著說:“姐姐知道了就會更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