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佑又像往常一樣來找雲渡練劍了。這幾日他每天都來,每次都把雲渡逼至極限,不把兩人都累趴下誓不罷休。即使是一向勤勉的雲渡,這會兒也有點吃不消了。
最近山腰那邊的導師們也在議論紛紛,說雲佑對學徒的考核更嚴苛了。取消了天燈結印的制度後,學徒們一點兒也得不到喘息,在一舉一動都面臨著打分評定的情況下,大家更嚴以律己了,一刻都不敢放鬆。而這份壓力,也轉嫁到了導師們身上,他們不僅要教導學徒,給他們做評定,同時在導師之間也要互評,以確保他們都具有足夠的能力勝任導師。
雲瀾拉著他問:“雲佑師兄,山上是又遇到了什麼危機嗎?你怎麼最近這麼緊張呢?”
“沒有,我不是一直這樣嗎?”
“以前雖然也很賣力,但總覺得……好像有哪裡不一樣了。”
雲佑也意識到好像有些過頭了,他坐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讓自己冷靜一下。
他本想今天先不練劍了,可雲渡卻突然站起來說:“我們還是繼續練習吧,難得雲佑師兄願意教我執手千羽,我想盡快學會。”
雲瀾一口水噴了出來,昨晚他還在抱怨胳膊酸得都抬不起來了,怎麼今天又打上雞血了?
雲佑二話不說,拿上劍走在了前面。雲瀾攔住跟在後面的雲渡,問他發什麼癲。雲渡只是輕輕地說了一句:“沒事,雲佑師兄只不過還沒從雲久師兄的事情裡走出來。”
在乾影山的另一邊,雲塵掌門正饒有興趣地看著眼前的兩位長老,他們很少主動走出來找她。
她耐心地聽完他們冗長的講述,最後終於抓住了重點:他們責怪自己不該讓雲真一個人出遠門,希望能找回雲真。
這可稀奇了!在武學方面向來沒什麼造詣的二弟,什麼時候被長老們這麼關心了?此前那麼多年,他不是一直都像透明人一樣活著嗎?
其中一位長老道出了根底:“雲摯叛逃後江湖上議論紛紛,說前掌門的血脈逐漸流散,甚是不妥。甚至還有聲音在說乾影派內部也有派系之爭,是故意設局,才將前掌門的兩個兒子逼迫至此。”
雲塵一聽就知道這種流言蜚語是衝自己來的。她懶懶地說:“原本江湖上也沒多少人知道我是養女,可最近一下子都知道了,這一看就是有人刻意傳播的嘛。”
“不管怎麼傳出去的,可事已至此,我們總要應對。把雲真找回來,對其善待,定能讓那些閒言碎語自動消散。”
“可是二弟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卻總有自己的堅持和主張,一般人可未必勸得動他。”
長老故作姿態地思量了片刻,然後說:“那麼掌門親自去說服呢?他也不肯聽嗎?”
“我?”
雲塵斜眼看了看他們,一時沒理解其中的用意。
她沒看出長老們的心思,視線卻穿過他們看到了門外飄蕩著的一抹嫣紅。曉明月正披著長綢在那裡走來走去。她大概是找自己有事,卻因為長老們在而被侍從攔在了外面。
雲塵朝門外大叫一聲:“明月,是你嗎?”
曉明月馬上踮著腳應道:“是我!”
“你進來吧。”
兩位長老面面相覷,他們的事還沒講完,怎麼就叫外人進來了?
雲塵微笑著說:“二弟的事我比長老們更掛心,他武功不好,又頂著乾影派大師兄的名頭,一個人在外面我也不太放心。不過現今也不知道他人在哪裡,盲目地出去找太費人力。按他的習慣,一旦在哪裡安定下來後,定會送信回來,到時候我再想辦法。”
她說完這些時,曉明月正好走到了跟前。兩位長老也就見勢作別,暫時放下了這個話題。
曉明月一臉激動,頭上都快冒煙了,都顧不得向兩位長老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