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一貫過於自信,覺得直接冒險也沒問題?
最關鍵的是,那個時候姐姐真要扼死他嗎?如果真想他死,又何必專門攔下雲佑?自己根本就沒分析清楚狀況,就做了最草率的決定,真是愚蠢至極!
雲摯伸出新接的左手看了看,先前魯師傅給他吃過止疼藥了,現在斷口只是有些麻,已經沒那麼疼了。那個止疼藥大概有讓人瞌睡的效果,他覺得倦意正在瘋狂地湧出,讓他看著這個木掌有些恍惚。
“雲渡,小看了你這個小崽子!是手裡的劍太好還是他的劍氣確實不同往日了……”
這些細節他都沒來得及探究,但血債血償,雲渡的這筆賬,他是記下了!
從中原來到東邊,也不知道此生還能不能再見到姐姐。他又覺得當時如果和姐姐一起死,說不定是個不錯的結果。比起不能見到姐姐,被姐姐蔑視更讓他無法接受,如果要回去,也必須風風光光地回去!而他唯一的希望,就都押在明天要見的那位貴人身上了。
他看了看雕琢逼真的木掌,裝上這個不頂用的玩意兒也挺好,起碼和那樣的人相見,不能總是一身江湖氣。他不僅需要這個斯文的假肢,還準備了一身華貴的衣服,他以前在江湖上就喜歡做公子哥打扮,他知道自己穿起來是閤眼的。
雲摯揉了揉即將打架的眼皮,加快腳步去往客棧。身邊一直路過幾人一組的巡邏士兵,他們穿甲配槍,精神十足,普通百姓哪怕看上一眼都能感受到十足的威懾。
這裡與大多數城鎮不同,不是府衙的衙役在走街串巷,而是軍容齊整的兵爺在維持秩序。雲摯剛來不久,覺得臨城還是很欣欣向榮的,在這樣固若金湯的大城裡,為什麼如此注重練兵呢?
算了,這些都是別人的事。如果是姐姐,肯定又要嘮叨說江湖人不要觸碰朝堂之事了。
可江湖人再厲害,他們也是“草民”,更糟糕的情況下還會被朝堂定性為“流寇”。乾影派一直不肯荒廢所屬田地的耕作與納稅,就是為了讓門下的正式弟子有田地可以依附,避免成為流民。
但現在,他自己成為了不折不扣的出逃流民。不過這一切很快就會改變了,姐姐為什麼不明白呢?武功再高強,也終究是一個“草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