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城。
官兵已經攻城三日了。
三天時間裡,孫副將幾乎沒有合過眼。
沒辦法,張曼成還在養傷。
只有由他負責指揮了。
但是,他能明顯感覺到,士氣已經越來越低落了。
其實何止是士兵,就連他,都感覺這城池快要守不住了。
直到今天,他彷彿仍能聽到第一日,死在城下計程車兵的慘叫。
他已經打定主意,如果萬一,城池守下來了,那麼他就要轉投其他渠帥。
張曼成只顧自己,不拿兄弟的命當回事。
他已經寒心了。
但是,城池真的能守下來嗎?
他極目向遠處望去。
還是沒有動靜。
這三天裡,他已經不知多少次像這樣期盼援軍了。
可能,援軍來不了吧。
他搖頭苦笑。
他對陳玄並沒有什麼意見。
官兵大軍壓境,陳玄渠帥壓力也很大。
而且,官兵的戰鬥力確實不是他們黃巾軍能比的。
如果陳玄夠聰明的話,就應該死守城池。
與官兵正面對決的結果,三天前不是見到了嗎?
城下,進攻的戰鼓又一次擂起。
“黃巾賊,還不快快投降!”
“攻城!”
“今天攻下宛城!”
副將搖搖頭,甩走多餘的思緒。
“兄弟們,打起精神來!”
“堅守城池!”
“只要再守幾天,陳玄渠帥的援軍就能趕到!”
早已疲憊不堪計程車兵慢吞吞地拿起武器,走到各自的防守位置。
援軍,援軍。
三天了,連援軍的影子都見不到。
士兵們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
鋪天蓋地的弩箭向城牆上射來。
壓得黃巾軍抬不起頭來。
一個個雲梯,又一次架在城牆上。
黃巾軍頂著箭羽,奮力將登上城牆的官兵擊退。
這三天裡,天天如此,黃巾軍已經到了燈盡油枯的時刻。
官兵大帳。
秦頡和幾位軍官,正在飲酒吟詩。
黃忠滿臉憂色,闖進營帳,當他看到喝酒的眾人,臉上一滯。
“黃忠,你來了,快,給黃將軍設酒。”
秦頡已經喝得半醉,酒精作用下,心情很是不錯。
“大人,請您給黃某一支軍隊。”
秦頡醉眼迷離:
“哦?攻城不是有李將軍負責嗎?”
“你要軍隊做什麼?”
“我說你啊,就好好享受一下不好嗎?”
黃忠臉色微變:
“大人,我們攻城已經三日了。”
“陳玄的援軍隨時有可能到來。”
“黃某請大人分出一支軍隊,離大軍三里駐紮。”
“如果有黃巾援軍趕來,自然可以提前發現。”
“並且,兩支軍隊互相照應,可以形成犄角之勢。”
秦頡有些不高興了:
“黃忠,怎麼你總是這麼多事?”
“援軍援軍,哪有什麼援軍?”
“再過個幾天,宛城就要攻破了。”
“而且,我看陳玄未必敢派援軍過來。”
“如果陳玄是個有膽子的,還會死守析縣不出嗎?”
黃忠臉漲得通紅,憤然退下。
“不懂情趣的老粗!”等黃忠出帳之後,秦頡滿是不屑地說道。
“大人一代儒將,哪是黃忠能比的!”